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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2/15 22: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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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集《花千骨》中,一对苦命的恋人花千骨和白子画,一个中过洗髓散的毒,一个中过卜元鼎的毒(别问我这都是些什么鬼)。

在各类仙侠、武侠作品中,即使在宫斗戏甚至谍战剧中,都少不了一些听起来就不明觉厉的毒药,像什么十香软筋散、豹胎易筋丸、腐骨穿心膏、三尸脑神丹、鸡鸣五鼓断魂散、百病百疼催生丸……当然也有一些听起来颇有美感的毒药,比如女儿红、向心丹、天一神水、千日醉兰……这些神秘的毒药形态各异、用法不一,有的致死,有的化功,有的使人转瞬暴亡,有的让人求死不能。

那么,古代究竟有哪些真实存在的常见毒药?它们真的像传闻中那么有效吗?

鸩酒

鸩是古代传说中的一种毒鸟,它的黑身、赤目,身披紫绿色羽毛,爱以蛇蝎为食。人们认为它长期食用毒蛇、蝎子,所以羽毛中含有剧毒。所以人们用鸩的羽毛略过酒,成为毒酒,称为“鸩酒”,亦称为“酖”,可于顷刻之间置人死地。医书《辨证录》中说:“人有饮吞鸩酒,白眼朝天,身发寒颤,忽忽不知如大醉之状,心中明白但不能语言,至眼闭即死。”

鸩酒一直是宫廷谋杀、赐死的上品。《史记》中记载,吕后曾企图用鸩酒毒杀齐王刘肥。笔记小说中也写过,唐太宗多次赐房玄龄以美人,却因房玄龄夫人卢氏善妒而未能成功。于是太宗派人送了一坛“鸩酒”给卢氏,说:“你要嫉妒而死,还是不妒而生?”卢氏说道:“妾宁妒而死。”说完将一坛“鸩酒”一饮而尽,使太宗颇感敬畏。有人说,坛子里装的根本不是毒酒,而是醋,这也是“醋坛子”这个俗语的由来。

直到今天,我们还经常在宫廷剧中看到“赐鸩酒”的情节。可是鸩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鸟?我们恐怕只能在想象中一窥其面了。

鹤顶红与砒霜

说到毒药,不能不提鹤顶红。在古装戏里,它是最常用的毒药,相传为天下第一剧毒,服之即死,并且没有解药。《还珠格格》里,老佛爷赐死香妃时,赐的就是鹤顶红;《新白娘子传奇》中,白娘子两次用法术解了鹤顶红之毒,还消耗了不少真元。我们发现,无论是宫廷斗争还是行走江湖,作为一个反派人物,手里没点儿鹤顶红,你都不好意思自称“坏事做尽”。

事实上,鹤顶红并非丹顶鹤头上的红色物质。丹顶鹤头上是一块布满米粒状肉瘤的红色皮肤。

可是如果我们有一些常识的话,就知道这块红色的皮肤是不会有毒的。那么所谓“鹤顶红”又是何物?

古代所说的鹤顶红其实是“红信石”,即三氧化二砷的一种天然矿物,由于它天然呈现浅红色,人们就为它取了“鹤顶红”这样一个雅号。而红信石经过加工之后,就会提炼出砒霜,这更是古代常见的毒药。由于砒霜白色无味,廉价易得,仅需少量口服即可致死,并且急性中毒后根本无法抢救,因而成为常用的毒杀工具。有人认为,光绪皇帝就死于砒霜中毒。当然,怎能少了那卖炊饼的武大郎?

牵机药

在古龙的《名剑风流》中,有一段铁花娘毒杀曹子英三人的情节:

只见曹子英、宋刚、赵强三人已一路抽搐,一路滚了出去,三人嘴里都在伊伊呀呀地乱喊乱叫,但一滚出门,叫声就忽然停顿,朱泪儿赶到门口一看,三个人已一动也不能动了。

杨子江叹道:“服了“牵机药”果然似牵机,古人之言,诚不我欺……”

何谓“牵机”?一说其为织布时带动梭子的一种装置。它形象地描述了中毒者的症状:由于肠胃的剧痛,他们会剧烈抽搐,身体不停地俯仰进退,就像织布的梭子一样往返不停。另有一说,牵机即马钱子,其中含有马钱子碱,可以用作中枢神经兴奋剂,过量服用却会破坏中枢神经,引发肢体的剧烈痉挛,最终头脚佝偻、蜷缩呈圆形,如同牵机。

古龙说,牵机药是古来帝王赐死近臣和妃子时所用的毒药。宋人记载,南唐后主李煜在亡国被囚之后,于七夕生日期间,作《虞美人》抒发亡国哀思,并命歌伎咏唱。太宗听闻大怒,遂赐牵机药毒杀李煜。

这种死法,不只中毒者痛苦万分,恐怕就连在场的人都不忍直视。李煜如若真是这样恐怖的死状,不能不令人唏嘘。

断肠草

在金庸的《神雕侠侣》中,情花之毒只有两种解药:一是绝情丹,二是断肠草。这断肠草本是剧毒之物,对情花毒却有“以毒攻毒”之功效。

实际上,有很多植物都被民间冠以“断肠草”之名,比如狼毒、乌头、雷公藤等,但通常它指的是又一种马钱科植物——钩吻(让我们恭喜马钱科)。钩吻全株植物都有毒,特别是嫩芽、嫩叶,只需吃几个就足以致死。

“断肠草”这个名字听起来就让人肚子痛。传说这个名字源于那位尝遍百草的神农氏。据说,神农氏之所以能尝百草,是因为他随身携带一种万能解药,在吃下毒草时立即服用,就能化险为夷。有一天,神农氏吃下了一根藤条上的叶子之后,顿感腹中翻江倒海,他虽然立即服下万能解药,却已无济于事——因为他的肠子已经断成数节。

当然,断肠草不会真的绞断你的肠子,我们的中枢神经才是它的目标。断肠草中所含的钩吻素是一种效力极强的神经抑制剂,它会抑制呼吸中枢和运动神经,甚至直接让心肌停止收缩。中毒后,心跳和呼吸会逐渐放缓,四肢肌肉也失去控制,最终因为呼吸系统麻痹而死亡。不过在中毒初期,中毒者腹内的灼烧感确实可能使人产生类似“断肠”的感觉。

至于“情花”,有人根据曼陀罗致幻的特点认为它就是《神雕侠侣》中情花的原型。然而细读小说就会发现,对于情花的描述与曼陀罗并不相符。所谓“情花”,只是金庸对于至死不渝之爱的美好想象,然而它早已成为我们心中最浪漫的无解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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