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图|曾丽霞
栏目介绍
读本——随刊小型开本。全本音频制作,匠心与理想,独立与精致,低调与奢华;一本令您怦然心动的小诗集,呈现您心中最好的诗的模样。上半月版《散文诗》每期重磅推介一位散文诗人作品;下半月版《散文诗》(青年版)重磅推介一位青年诗人分行诗作品,均配照片、简介与手记(后记)。32个页码,字容量,只为完整而卓越的呈现。投稿邮箱:swsk.草木虽无情,因依尚可生。
晚间散步看到小径边的白屈菜,忽而想起李白《树中草》中的诗句。
其实白屈菜是个有嚼头的名字,它的别名是地*连、断肠草、牛金花,等等。白屈菜是罂粟家族的成员,提起罂粟,人们自然会想到毒品。
事实上,我们知道的只是皮毛而已。其实,它们还是药材,这个家族的成员颜值都很高,比如虞美人。
一个春梦,应该好似落下的鸟儿般单纯。
这不期而至的相遇,擦亮智者的眼睛,画出羽毛,划过天空的弧形。
时光在它经过的地方,留下叙述、羡慕和遐想。我看见正在成长的生命,丛林在那儿沉睡,缓缓的岸传来清澈的呼唤声。
那是目光,那是鸟鸣,那是最后的星星,照亮岁月的村庄和寂静。
或许这就是天意,我在一株白屈菜面前蹲下身,那一刻,我们同时拥有骤然而来的寂静。
傍晚的天空啊,悬挂着银鱼般的浮云。
天空之下是一片开阔之地,如同大海,我们生活在波浪的可能中。阳光一次次,奔赴饥饿之宴。即将到来的夜莺的歌声,穿过顶花带刺的春天。
“听鸟闻归雁,看花识早梅”。当燕子从南方归来之时,你将看到白屈菜开花了。四瓣*色的花瓣和羽状分裂、青中带蓝的叶子,在风中摇曳。
仿佛时光的问候。
纵是落花未尽时
落花未尽,雨落灰尘。
低下头看一看,微弱的酥油灯,可爱的光亮,和我一样,灵魂里充满感恩。
与自己的透明相恋,如一个人听雨,听时间有形的脚步声。可怕的,反倒是那些无形的,就像你用肉眼,根本看不到我身上的众生。
在朦胧的生活里,需要清澈地辨认。或许,有时你我仅仅只是一个真实的赝品,在静和动之间停顿。
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透明,让你看出藏着掖着的事情。抚摸颤抖的白云,风像母亲。
阳光充足的清晨,天空看见它所拥有的东西。宁静的、波澜起伏的细节,正一步步迎来*昏。
落花越来越多,我快要哭了。神秘的魔镜只不过是童话而已,活在眼睛的沉默里,阴影比黑夜更富有野心。我爱上了沉默,像盏古老的灯。
一种单纯的祈祷,找回儿时田野的芬芳。被晨钟惊醒的人,轻轻地推开一扇窗。我听到翅膀的声音,或许压根就没有鸟,富有意义的枝头,只是我的臆想。
就像一些命中注定的事情,正在不远处等待着,像花瓣一样消失的我们。
只留下思想的眼睛,充满着雨水和孤独的*昏。
——最后的事物。
——最后的光。
像河流一样朴素
把自己暴露给世界。让神秘和孤独,介入其中。
在广阔的天空下,我们和自己相遇。我们是两个人,又是同一个人。
不,更多的时候,我变成另外一个人。
一切是你的:从清晨醒来。
我相信阳光,相信雨滴,相信那些在风中摇摆的身影。像一株草那样,不停地对着路人点头致意。哪来的什么永恒,没有人可以替代你。
你就是独一无二的自己。如同毫无瑕疵的事物,明亮的喜悦无与伦比。
一切是你的:在正午奔跑。
脱缰的马儿回到草原,振翅的鸟群翱翔天宇。除了心跳和感激,通往梦想的道路悄无声息。你听见心灵的钟响,无数朵各种各样颜色的花,开始扑向你。
无数颗星星簇拥你,一切是你的:我们爱上有梦的夜晚。
俯身于这片土地,在田野里看到心中想要的,一枚沉甸甸的麦穗,照亮夜晚,照亮身体,也照亮日子被挥霍的梦境。这致命的硬伤,同样生活在时间里。
正如一块石头所渴望的,呈现出温柔的自己、美好的自己。仅此而已。
薄雾和远景,像河流一样朴素。
与蝴蝶无关
有歌者,其声清亮。
蓝蝴蝶飞翔在春日雨后的天空。
没有虚伪的纯净,告诉刚刚离去的时间。回到了梦境,就仿佛回到了自由。
像闪电掠过眼睛,像空旷的大地空无一人,一切就在那儿。无时无刻的祝福,给熟睡的田野,我听到天鹅绒般的鼾声。
我喜欢蓝色,与翅膀无关,与天空无关,与春天无关。
与蝴蝶无关。
除了生命,还有什么比这更紧要的事情。
当我们还有时间,孤独是很久以前,我们栽下的一棵树。
我是个游子,最害怕谈论故乡。在颤抖的炊烟里回忆,童年远离了我们。得到或失去,一切像风刮跑枝头上最后一只鸟,只剩下安静的天空。
我喜欢怀旧,与忧伤无关,与衰老无关,与凌乱无关。
与蝴蝶无关。
现在我静下心,在油菜花的香气里,麦苗的葱绿中,找到沉默的词语。
每一个瞬间,我们成为夜晚的孩子。当晨曲从空气中传来,我漫步于春天的田野。也许有一天,你可以听到真实的故事。
当溪流为群山歌唱,在被允许沉默的今天,我喂活了花园里的野草。这么多年,我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生活像蓝色的蝴蝶,在我的眼前飞舞。
从蓝色中醒来,有些方向的思想,长出平和的阴影。为一个隐喻而赢得一生,尘土是唯一的秘密。
与蝴蝶无关。
名片簿
很难再见到名片簿了。
收拾房间时,翻出二十年前的一本名片簿。一张名片代表着一个人,一本厚厚的名片簿里住着一群人,我开始尝试着和他们交谈。
只是很多人早已失去了联系,这一刻,他们会是什么样子呢?
有一些可以确定:其中有几位已经离开了人间,有几位没有得到向往的生活,有几位拥有了超越想象的生活,这些,都是后来我听到的消息。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毛头小伙子也有了白发。这也是我恐惧镜子的缘故,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自己从未衰老。
有时候,记忆是靠不住的。它们昙花一现,零星的念想如同一个人穿越暴风雪。风越来越大,雪越来越大,至于它们什么时候停下来,那是人所不能左右的。
唯有我们是遗忘的产物。每一次对话,都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这本名片簿像沉默者。我知道,就在这充满可能的寂静中,故事找到移动的理由。是的,若干年前,我们相遇过。正如这明晃晃的事实,名片簿是纽带,在某个时刻将你我交织在一起。后来,我们的青春被时间带走,我们经常安慰自己:明天会更好!
现在也是如此。
一个焕发活力的上午,清风吹拂的时候,花朵亲吻我,波浪呼吸我,大地献出自己的香气。在辽阔的怀抱里,背影走进湛蓝的眼睛。所有荒芜的,都将成为这辈子最有价值的光阴。
名片簿代表曾经与存在,无数个昨天循着枝头的鸟鸣,去寻找美妙的风声。那呈现未来的,或真实,或虚无,宛若天使般纯洁。
这条路上,并非我独自一人。
阳光,在透明的杯子里呼吸
在一阵风吹来时,有些人冷,有些人不冷;因此,对于这阵风,我们不能说它本身是冷的,或是不冷的。柏拉图在《泰阿泰德》中如是说。
显而易见,在这里风不是主体。
就像清晨花瓣上战栗的露水,从熟睡中醒来,可爱的金银花还在风中,一次次将身体舒展。
在思念的任何一个角落,熟悉的陌生,与陌生的熟悉,将可能的风暴掩埋。我有一种预感:落花流水,也会赞美短暂。
飞走的燕子返回,坦荡的群山,正朝我们走来。
现在,那些船儿在无边的海浪里,安静地,经过重叠的黑暗,游向大海的深处。你看,摆渡的人小心翼翼地,让一个又一个渴望达成心愿。
我希望面前是一座花园,心跳声就是鸟鸣。许愿树下,诞生许多简单的联想,月光集中在叶子上。一些忏悔的石头变成花朵,眼睛像浩瀚的海洋。
木板是大树的影子,烛光是夜晚的影子。除了这些。我记住了,木板阁楼上雨点的脚步声。
整个上午,我坐在荷花池边,阳光照耀荷叶,湿润的绿无比清新。我把面包撕成一小块一小块抛向水里,专注地望着水面漾起涟漪,游过来的鱼儿就像这世上快乐的人。
生活赐予我的,我都接受,一切还在继续。
世界的空白处,阳光在透明的杯子里呼吸。
梦是蓝色的
就像没有忘记呼吸。
从禁锢的空间走出来,曾经的野心和奢望,终于发出古老的叹息。我找到并将它永远置于身后,那里是一片开阔之地。
*昏开始迟缓地到来,在晚霞的光芒里,我坐在一片云彩上,没有谁发现我,我正钟情于一场梦。除了爱,没有什么可以吸引我。
我在意这蓝色的夜晚。平和而浪漫的心境,就像天空落下春天细细的雨滴,湿漉漉的,如同亲人的问候,抑或可以理解的事物正在来临。
有这份美妙就够了,让生命发光的日子,你可以抓住鸟儿的歌声。太阳从湖面冉冉升起,月亮落进了湖里。在一条返回的路上,我遇见自己。
鸡冠花开得有些张扬,所谓洞见或异见,安居于土地。不见了蜜蜂,回忆像刺,更像褐色的蜜。踏上生我的土地,小心翼翼地。我的亲人,埋葬在这里。
除了意念、路径,还有拯救的灯盏。我们透过一个人,乃至一群人的死亡,来认知恒久和短暂。
应该有这样一个小院,安放夜晚、夜莺、枯萎和温情。在野草彻底枯萎之前,在最后的慈悲里,我们拥抱,为一个故事的开端。
如果梦是蓝色的,宽恕的领地,如你想象的那样——
一切圆满至善。
我愉快地醒来
为清风的渴望,做一团火焰,燃烧无尽的思念。
丝绸般的夜晚,空中的鸟雀捡枝而栖。黑暗是孤独的,如同诗人在从天而降的雪花里,不停地擦拭朦胧的眼镜。泪水在我的眼里,这是一个允许赞美的时辰。
曾经领路的那头牛,倒下了。
曾经吆喝着牛的人,也走了。
阳光下的事物,正一点点被忘记,只留下犁茫然地呆着,就像木材燃烧之后,我们用一根木棍,试图在灰烬里拨弄着,像在寻找,又好像*昏会突然间变得明亮。
在心灵的黑夜,我愉快地醒来。
刚开始我们说花园,后来我们说火焰,再后来我们对着星星许愿。这时光,像闪电,更像热恋,大海畅游在鱼儿之间,鲜为人知的寂静,拥有自己的语言。
像自由的鸟。无关落叶,无关尘埃。正是初冬的时候,我站在高处远望,整个空旷的田野,起起伏伏,有点像山脉。大雪之上,乌鸦黑色的叫声不绝于耳。
我知道这个时候,很多事物早已睡去。只有我还在这里,期待春天将自己吹绿。代替晨曦祈祷,为大地献上结满露水的歌声。
钟声传来,我被惊醒。像半夜敲门,是谁在脸颊上留下印痕?睁开眼,身边空无一人。
就像丢失了行李,我一次次确认,在这相似的灵魂里,尽可能地抱住一些风声。
瘦骨嶙峋的夜晚,房间亮着灯。
欢喜心
我保留着对故土的记忆。
不仅仅是童年的歌谣,消失的村庄鲜活于梦境,那棵柳树还在原地等待,等待月亮挂在枝头上,等待黑夜里传来孩子的声音。
那酣睡的百合,仿佛安静的檄文,幻化出一片长满藤蔓的向阳的山坡,这让我想到羊和青草的爱情。
我也想转过身,扑向人间炭火般的词语。
在一切玫瑰之上,我对自己说:黑夜中的房间,不再危机四起。
只带上憧憬和欣喜,躺在诱惑我的半亩草地上,放开可能的想象。就像一匹脱缰的马,正从圈养的青春和自由中逃离。怀抱古老的经文,我们生活在有风的阳光下,这里很温暖。
在我感恩中的天空,鸟儿盘旋,多像甜蜜的呼吸,飘荡在一场饥饿之宴的蔚蓝之中。
没有星星的夜晚,孤独是另一种光芒。
在如此神奇中,我们都有属于自己一方独有的天空。可以哭泣,也可以下起一场及时雨。我们捧出欢喜心,当你说起疼痛,我们围坐在篝火边,祝福第一轮圆润的月亮。
有无数个入口可以抵达。当你投入行动,我似乎能够理解流水的初衷。
在大地之上,我只是一朵蒲公英,而时间,是一场随时到来的风。
智慧的戒指
鲜花和荆棘,都是成长所需要的。
从最初的相遇,到叶落之前。时间像风一样,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我们被追赶。
一次次奔跑在路上。
从现实到愿望,从透明到忧伤,我遇见一个人说起他的故乡。当青色的杏子还挂在枝头,阳光明媚的下午,你记得什么。飞鸟来得正是时候。
年轻时曾犯下一些错误,我请求风带我奔走,在一切高于青涩的地方。等你返回,抱我下来,四周无人,秘密在风中,脚下垫起一块缀满苔藓的石头。
恐惧比钟声还要响,转过身时,我看见缓缓下落的夕阳。就像把一枚智慧的戒指,套在*昏的手指上。我不想一直做个滥竽充数的人。
现在,可不可以再来一次,我也想发出自己的动静,哪怕一点点声音。好比黑夜里最微弱的灯盏,黑咕隆咚的夜晚,不能将光亮改变。
我和时间一起出现在现场,重获新生。沉默的苍穹下,到处都有神明。
打虎无需上山,有一只虎,它住在心里。就像你根本就偷不走那尊大钟,却可以珍藏来自寺院的钟声。
播种和收获不可能同步发生,这中间的过程,将会催生出你想要的言外之意,或意外之言。
告别心不在焉吧,明月下的吟诵,以草木之名。
复活的耐心
一片羽毛的轻盈,让人难以企及。天空不仅仅只会掉下雨点和雷声。
就像哑巴坐在风中。他不说,却又什么都明白。
燕子回来了,寒冷走到了尽头。最后一片枯叶还挂在摇晃的枝头,就像我要的是,阴影之外更大的明亮。如同一场雪化了,鸟儿还在。
干净的清晨醒了,*昏很远。你我花瓣一样蔚蓝,像春天的图案。更强烈的寂静,属于时间和空间。雨滴轻落,在开花的树枝上面。
“死神将会来临,取走你的眼睛。”突然,脑海里闪现出意大利诗人帕韦泽的诗句。今夜,我三次从梦里醒来,一次回到了故乡,一次见到了父亲,还有一次,我听到婴儿的哭声。
所有的树都在等待鸟儿,故乡早已沉默不语。在春天,我看见许多复活的事物。
比如:草帽,石缝里的草,在路上低头抽烟的老人。
随身揣面镜子,空闲的时候掏出来,照照自己的脸,不知不觉就有了皱纹。
一切正在发生,清风吹开一块辽阔的空地。从明天开始,内心的寺庙里,钟声和香火有了复活的耐心。
落日落下来,我爱着陌生人,像爱清晨。
像一场雨这样
外面正在下雨,移动的伞告诉我。
失去阳光的日子里,好像心情也忽然就黯淡下去。
这样的天气,特别适合回忆在一场雨之前那些已成为过去的事情。那么多落叶,还有呼吸。
此刻,会不会有人如我一样在此感叹,会不会有人如我一样聆听一场雨的表达?
当雨成为背景,你我就有了角色。我们的台词,就是这滴答的雨声。
一想到值得高兴的事,空气就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天空是湛蓝的,大地是温暖的,一场雾属于昨天。而今的一场雨,如同敲响思索的钟声。站在这不言而喻的节点之上,你我俯下身,变成音符。
从最遥远的地方返回。像一场雨这样,致敬所有被带走的事物,就当作贺词。
熟悉的表象里,浮生和永恒,就像鸟儿从天空飞到草丛间。
阴天下雨的时候,老母亲的身体总是提前就有感应。
这酸痛越来越严重,难怪我们相信母亲的叹息胜过天气预报的准确性。
遇上耳朵发烫的时候,我知道是母亲在念叨我,天南地北的六个孩子,手心手背都是她老人家身上掉下来的肉。
透过一场雨,在尘世的安静中越过一条河。来自石头的遥远呼声,像丝绸一样,缠绕我的身体。潮湿的花园,收留下漫长的想象。
一刹那,所有的陌生人,仿佛是另一个我。不,应该是一群我。
这遥远的返程路上,我的亲人啊,我抓住了一根稻草,叫出蜜汁一样的姓名。
告己书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这么久了。
我已经习惯和自己对话。
在一个个夜晚,在一首首诗歌里,月亮还是老样子,和我当年带走的叮咛一样,眼神清澈。似乎还有一条河流,在尘世的秋天,将永久的纪念等候,成熟的芦苇,拥有自己的小屋。
一些现在看起来,仅有皮毛的承诺,只能任时间、树林将新叶触摸。有风的月夜,我选择像大地一样寂静。
岁月留下了什么,泥土,欢愉和年轻的星辰。
多年以后,就像等待春天一样,等待冬天的结束。遗忘和记忆,尘埃一样经过我们的窗户。我们被包围,被袭击,还有没有一丁点的自豪,可以取悦人们的眼睛。
我想到了独木舟、一湖水和薄雾,我要挽留下夕阳和若隐若现的瀑布。
我确信月亮能够看见我。感恩上苍赐予有光的夜晚,一切陈旧而新鲜,在赤裸中祈祷,此时或许最适合于忏悔,当鸟儿栖息于枝头。
我们不忌讳说起幽暗。仿佛曾经的阴影,不过是枯灯一盏。
皎洁里,有几片羽毛落下来,照亮看不见的花园。
在一朵野花的自信中
我们生活在一个如约而至的季节,就像一朵野花被群山包围。
清晨是那么真实。满怀欣喜地往回走,翻过高山,趟过河流,进入一片丛林,在梦中,受伤的翅膀还活着,它们若无其事的姿势,就像嘴唇是沉默的伤口。
我们像时间一样,悬挂在枝头。
中午是那么明亮。我们算不上什么艺人,至今无法走进那只猴子的内心。我说往左,它偏往右;我说作揖,它趴着不动。仿佛两个对立的人,站在同一场雨中。
傍晚那么无辜。鸽子般的雪,盖住了黑夜下的某种证据。当翅膀再次飞起,而我,毫无目的。仿佛一个被生活遗忘的人,经历过些许斑驳的阳光和经年的妄想。
秋风吹起,除了继续做梦,颤动的身体里,一定还能装下别的什么。
敲钟的守夜人,也需要亮光,风声过后,我们在等待猎物。
雾一样的日子里,看到一片寂静或沉睡的爱情,在头顶的山上缓缓地踱步。
在季节赋予的光芒中,我们像奔走的草。
许多晴朗的日子里,我们坐在田野上,长久地盯着某一个地方,沉默不语。
重新返回,从零开始吧,皱眉的孩子一无所有。用你微笑的方式抵达,我们必将应有尽有。
在一朵野花的自信之中。
时间是朵花。我开始相信。
从去年开始涉足散文诗创作,我没有去想结果会怎样。
第一次给《散文诗》投稿的作品,就是那组滚烫的《时间的花》,意外地被杂志社留用了。这给我极大的鼓舞,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把创作重心放在散文诗的摸索之中。
更多的时候,是写身边的事物,是在一次次回首,我的个人理解为:写诗和生活,要从灵魂生发出对生命存在的认知、领悟,对我们身处的世界,甚至那些微妙的部分做出特别的判断和描述。所谓的诗意,不仅仅是停留于几个漂亮的句子上,而是既要语言精确,又要意象协调;既要笔力集中,又要言简意繁。
或者是诗人长期思考带来的本能,一种敏感让慈悲心起,顿然而生的某种想法,从发生到发声,从遇见到预见,从语言到言语。
在此之前,我写了十年的新诗;在写诗歌之前,我有过五年的散文创作经历,现在看来,这些都是无形之中的财富。让我在庚子本命年里,找到内心的一个切口入笔,去描写、抒情、深思或期待,或平静地叙述,或诗意地嫁接,我曾经的生活、现在的状态,以及可能的将来。
就像《散文诗》走进我,带着我期待的表达方式,从我喜欢的方向,朝着生活走来。于是,一种不张扬的深沉、日常得钻进骨子里的温暖与隐秘的柔情,又蕴含着生生不息的希望,融入我和我的虚实结合、动静兼容的散文诗中。
抑或,我们每个人原本就是一朵花,精致的散文诗也是一朵花。而《散文诗》杂志就是阳光、清风和雨露,就是五彩斑斓的花园,就是妙不可言的春天。
我就在这儿,等发现的眼睛。
作者简介|胡世远
年出生于安徽省霍邱县。曾效力于中国空军,现居沈阳。中国音乐文学学会会员、中国电力作家协会会员。《白天鹅诗刊》主编、白天鹅诗歌奖创办者、白天鹅诗人协会主席、全国新青年诗会发起人。作品散见《诗刊》《词刊》《诗选刊》《星星》《散文诗》《芒种》《诗潮》《诗歌月刊》《知音》《西部》《安徽文学》《牡丹》等刊物。入选多种年度选本,著有诗集《红宝石》《将军颂》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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