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司城山水景观特征概述
老司城遗址地处武陵山脉中段中支绵延的黑山山脉(又称高峰坡)。武陵山脉从贵州向东北延伸入鄂、湘边境,一直抵达长江南岸,其山势雄伟,略呈由西南向东北倾斜的趋势,山脉走向是东北-西南走向,山坡陡峭,山岭与构造线大体一致,整个武陵山脉贯穿湖南的古丈、保靖、永顺、大庸和贵州的铜仁、印江等地。武陵山脉在永顺县县城东连洞、高坪抚志三乡之间,呈东北-西南走向。永顺土司区的山势十分复杂,《永顺县风土志》第八章“山脉”记载:“县属山脉有二支。一由桑植南迤入境,为分水岭,为狮子山经那铺界,折而西经郑家界。南迤为屏风山,经流澜溪为籁子山,经落铁珠天塘、车窝莲蓬冈为万笏山。分为二派,一南迤为七仙界,折而西为终南山,自七仙界东南迤为县城北之桅杆坡;一东迤至牛皮坳又分为二,一东南迤为飞霞山、高峰山,折而西为玉屏山,南迤经别些塘为竹根坡,经众乐蜿蜒而止于观音山;一南迤经岩门塘折而东为三星山,经土地堡为推牛坡,自牛皮坳北迤为灵嗣山,为*土坡,为石柱山。折而东为牛角山、福缘山,折而东南经刘家寨复分为二,一西迤为盘龙山,一南迤经冷水村为龙凤山,为香炉山,东迤为四明山,西迤至岩板铺折而南经凤溪寨为向家坡,经石铁溪复折而东南为贺虎山,为中山。南迤为羊峰山,经曹家坪为风水岭,折东蜿蜒于大庸、沅陵,与本邑交界之地而入大庸境。折西经风水坪又分为二,一折而北复西迤为心印山,一西迤经松柏场为岩门山。自松柏场南迤经上榔乡而终于施溶乡之挂榜山,而县北鄙之万民山殆分水岭渡海角溪之脉也。
一由龙山东南迤入境为青云山、九龙山、捧夕岭折而西为天平山,折而南至乾洞,西迤为头龙山,东南迤止于外白砂乡之大坳。”[(民国)刘止学:永顺县风土志:[Z]第八章·山脉]
老司城所在区域属于中低山地区。从宫殿区高处眺望老司城前后左右的山岭,山相偎、岭相叠,气势恢宏,犹如万马呈辐凑之势奔来眼底,地方志、堪舆家素称“万马归朝”。城池的正东方有太平山系,东北角有福禄寿三星山,正北角是参天玉笋山,轿顶山系,正西方有禾作山界绣屏山、将军山,西北角有麦坝山,西南角有插帽金花山,美女山,银板仙人山,正南有贺虎山,东南角九肇坡山,送答茄山,玄武山。老司城背依太平山,太平山下又有福石、禄德、寿德三座小山(合称三星山)连绵鼎峙。老司城的主体建筑——宫殿群即建于福石山麓。从宫殿区高处眺望,近处,福禄寿三星拱聚,远处,太平山、玉笋山、轿顶山、绣屏山、将军山、麦坝山、金花山、天马山、狮子山、美女山、仙人山、贺虎山、玄武山、九肇坡山、送答茄山……
现将老司城前后左右山形与景观分述如下:
(一)背依太平山
“太平山,城东南十里,高大雄伟,为东方巨障。”太平山位于城池正东方,是一座高山,是老司城的靠山,是基址后面的主峰来龙山。太平山主峰海拔七百八十米,形成了老司城建筑群的高大雄伟的天然屏障,在景观上,层次深远的峰峦使老司城远景美不胜收。
太平山除了正东的主峰外,整个山系向城池的东南角延伸,其山峰叫九肇坡山,山下是郎溪河,九肇坡山对面是白象山,十八景诗中的“月夜郎溪窥白象”就是指的此山相对称的山景。九肇坡山沿灵溪河上数百米即是送答茄山,属太平山系,《永顺县志》载:“送答茄山高险陡,羊肠鸟道至山顶。”正南五华里的灵溪河两岸,东岸太平山系即有罗汉晒肚山,又名玄武山,西岸即雅颂溪山系,有美女山,又称美女梳头山。二山神奇无比,像罗汉,似美女。土司彭士愁于公元年在罗汉山建造了祖师殿,在美女山建造了观音阁。
(二)前有玉屏拱书案
老司城地方民间小调《唱老司城》:一唱金銮殿,内罗城里面,前有玉屏拱书案,后有福禄寿三山,十八代,世袭传,江山八百年。小调中的的玉屏即为绣屏山。绣屏山在城池的正西方,直线约两千八百米处,百姓古称笔架山,照壁山,文人称之为绣屏山,她由六个小山峰组成,形成五个相等的半边月亮形的弯度,也可算五个小山岗,前左右自然形成了一个抚架,前中间有两个相对称的支撑架。是灵溪河水的对面的对景山、案山。
(三)左右山形的特征与景观
老司城宫殿群建筑在福石山上,县志载:福石山,县东三十里,与禄德寿德并在旧司治后,万山环拱,天然城郭,为土司数百年治所。右曰紫禁山,为宫人丛葬处。治前三里曰八桶湖,其祖宗多葬于此。案:辰州府志载永顺司有福石郡,大抵以此山得名。又宣慰司志福石山在司治后,禄德山在左,寿德山在右。李志福石山在城东三十里后,即华盖山,王志驳之曰福禄寿乃三座山名,查前县李创修志书,合福禄寿为一山,又谓后即华盖,恐校查未精至。一统志误作在县东南三十里,不足为据。今武昌亚新学社更名为三星山。[胡履新修张孔修编纂《永顺县志》卷2《地理》民国19年铅印本第12页]
在城池的西南角的中心段,是老司城雅颂溪山脉延伸的银板仙人山、美人山、插帽金花山、天马山、狮子山。在城池的西南角的中心段。这几座山古十八景诗中的开头句“南乘天马过灵溪,偶遇渔翁撒网石”就是指的天马山和渔翁撒网石。天马山、狮子山是万马归朝山中最矮小的山,海拔二百四十米。据《永顺县地理志》载:宣慰使曰,天马山昂首平背如马耸立。狮子山与天马山相近,古时全山被参天乔木所遮蔽,十八景诗中的“参天乔木隐青狮”就是说的狮子山。
站在凤凰山顶极目四望,万马归朝城池正北是参天玉笋山系,一根根如玉笋笔直刺入蓝天,诸玉笋山峰在浅灰色的天空映衬下,渺渺茫茫,似一幅泼墨的山水画挂在城北的天边。
玉笋山以南,土司皇城寝宫的右对岸是麦利威山。县志曰“锡帽山”,山中有窟窿,故又称“晴岚翠窟”山。山顶土司时代建有烽火台,山下有土司时代的官兵和五百名禁军居住之处,名曰:“察闹院”,下边不远处并建有监狱一所。那是从山下至山顶有一条羊肠小道,全山生长着笔直的轻松和柏树,密密麻麻,好似给麦利威山披上了绿色的衣带。山的顶部全是生长茂密的茅针小草,其色如草绿色的毯子盖着山的顶端。使该山变成草绿、淡绿、深绿色。从灵溪河边至该山脚的小半部分,锡帽山在司治西北岸,四时有花草。相传此花草荣茂非常则朝廷有荣典。[胡履新修张孔修编纂《永顺县志》卷2《地理》民国19年铅印本第12页]
在城池的西北面,直线约三千余米处,有一座飞雅角山,永顺县志载曰“飞霞山”。上有飞来石,阁栋宇门如神工雕凿。飞雅角山是万马归朝群山中唯一一座不向凤凰山古溪州衙署皇城朝拜的一座山。面向朝万笏山,背朝老司城,故而引来一出土司王整治飞雅角的故事。
二、老司城山水景观空间解构分析
老司城遗址景观具有“青山环碧水,司城嵌其中”的空间特征,其主要景观格局为中心城址为核心的“一带多点”的基本格局,即由贯穿遗址的灵溪河、环绕遗址的山脉、点状分布与山水之中的各项遗存,共同构成景观框架,形成了以山为城,以水为池的防御体系格局,不仅符合我国各民族土司区择址的一般规律,而且融合了武陵山区特有的山水景观风貌,形成了老司城遗址独特的景观特征。
中心城址和外围遗迹沿灵溪河两岸分布,形成了“一带多点”的景观格局。中心城址及外围城墙围合区域,边长米,面积约19.1公顷,分为城墙城门,道路遗迹、宫殿区、衙署区、墓葬区、文化设施遗存、其他遗迹八部分、区内遗存多成点状分布,这一独特的城市功能区格局,为研究中国山地丘陵城市发展史提供了实物依据。宫殿区位于城区北部,建筑依山坡而建,东北高、西南低,围墙形状略为椭圆形。宫殿区作为中心城址的核心区域,属于宣慰使及其土舍起居生活的空间;衙署区位于宫殿区南侧,地势背山面河,建筑分布在依自然山势筑成的多层平台上,属于土司及其土司衙署正屋机构的自属职官办公和临时居住的地方;墓葬群位于老司城东南郊,是明代永顺彭氏土司的机组目的,文化设施遗存位于紫金山墓葬群的西部,是土司进行一系列宗教祭祀以及文化学习的空间;其他遗迹主要包括贯穿整个宫殿区的排水系统以及南门码头,其中排水系统式整个宫殿区基础设施的重要组成部分,体现出台地建城特殊的排水需求。
外围遗址分布于外城城墙围区域,计11类共23处遗存点,主要分为休闲遗迹,军事设施遗迹以及其他遗迹。休闲遗迹主要分布在灵溪河两岸山水环境优美之处,为土司提供游憩娱乐的场所;军事设施遗迹主要位于灵溪河上游,为老司城城作为防御性都城土司屯兵练靶的场所;其他遗迹主要包括位于外城城墙外的祭祀建筑、土司古道。风水易经智库
由此,老司城遗址与周围的山水共同构成了有机联系的整体景观格局。老司城遗址的各项遗产点在景观格局框架中散点分布,既相互关联又各具特色,共同构成了老司城遗址文化景观山水优美、内涵丰富的独特价值。
在景观生态学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景观哲学,致力于空间和场所对人类居住的影响研究,认为空间有两层含义:(l)指空间环境的实际使用功能,即可见的空间实际使用的场所意义,对它的研究将促进区位活力以达到社会效益、经济效益和环境效益的综合平衡;(2)指空间给予人的美学感受,甚至引发的哲学思索,诸如“庸俗”、“平庸’,、“高雅”、“激进”等形容词所表达的,是不可见的而只可体验的场所意义。对传统空间环境来说,空间意义的第二个层次更为重要。因为对传统空间环境的保护,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使人们通过感知空间形成的空间印象可以激发对传统文化的联想,从而达到传统的延续。
空间解构就是应用景观生态学核心思想来研究人类感知与空间结构内在关系的一种理论。本文通过对老司城遗址景观结构模拟及风水理论的科学阐述,并结合景观生态学中的基本理论,来对老司城遗址的环境空间进行比较全面的解构分析。
通过对老司城遗址内大量山体的实地考察,对山体景观进行模拟,大致上可以将老司城遗址的山体分为三种类型:独立的山包或较为显著的凸起山峰、在山峰向下延伸的坡上有稍微隆起的小包和由山峰直接向下缓缓延伸的坡角。
自灵溪河东岸向西眺望,可以清楚地看到以老司城为中心,层叠绵延的群山在东南西北四面环绕着老司城,群山环抱着城、城依傍着河,三者和谐的组合在一起,不但形成了立体、丰富的景观空间,而且体现出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存。老司城周围崇山峻岭,层叠绵延,具有丰富的层次感和深度感,灵溪河的水迴抱如带,婉转曲折,两侧忽而悬崖峭壁忽而平缓宽阔,空间张弛有序;同时,溪水时而湍急,时而平静,呈现出溪水与两岸群山无间的亲和感,舒展而充满动感和活力,形成了山、水、城独特的风景线。
灵溪河西岸是层层叠叠、连绵起伏的绣屏山、将军山,麦坝山,插帽金花山,美女山,银板仙人山、贺虎山等多为独立的山包或较为显著的凸起山峰,山与山的重叠而产生强烈的厚重感,感觉深奥莫测。灵溪河东岸山脉山体形态较复杂,如高峻大的太平山,坐落在此处祖师殿也更觉崇高、庄严、肃穆;缓缓伸向灵溪河的三星山等较为离散,多为在山峰向下延伸的坡上有稍微隆起的小包和由山峰直接向下缓缓延伸的坡角并呈围合之势,中间产生多处山谷或小盆地等围合空间,给人独立、随意的感觉。两边的景观由于空间形态的不同,产生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空间氛围感觉。东岸山体集聚而结构较为简单,山包体无论在数量上还是形态上都较为简单;西岸山体相互离散错落、形态各异地分布,在总体上又形成了围合之势多个山包群连锁、群组的地貌特征非常显著。不同形态的坡角与突乳、坡角乳山包连锁、交织在一起,形成了此起彼伏、群峰连绵的独特景观。山体形态复杂多样,坡度陡缓交错,与平地的交界线曲折盘绕,形成极大的围合空地并为大片的聚落分布所占据,小山包较多、景观空间结构形态复杂的区域往往就是人们营造选址的所在;同样用风水学的观点看,这里三面环山一面水,中间还有大量的山包,增强了围合性,有良好的聚气效果。老司城遗址核心区处在众山包围之中,拥有青山四面合的独特自然景象。虽然周围远处的山体体量较大,但在主峰向中心城址伸展的中间地段,坡度比较缓的,且有一些小尺度的山坡及山包,正是这些缓坡和山包为人们的居住生活提供了便利。这种选址,不仅在生态上看来可以避免各种自然灾害的威胁。而其周围的山体体量较大,坡度较陡,山与山的重叠而产生强烈的厚重感,感觉深奥莫测,衬托出中心城址建筑的崇高、庄严、肃穆。这也使得宫殿区、衙署区、宗教区、墓葬群、文化设施区等重要建筑群主要散点分布在西岸。我国著名的景观学者吴良铺教授在提到人居环境时指出:大自然是人居环境的基础,人的生产活动以及具体的人居环境建设活动都离不开更为广阔的自然背景;人居环境是人类与自然之间发生联系和作用的中介,人居环境建设本身就是人与自然相联系和作用的一种形式。[吴良墉:人居环境科学导论.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可以肯定,先人们选址在老司城建立遗址不仅因为其秀美的风景,其独特的山体景观空间结构及其所带来的生态安全性、生活便利性和感受丰富性应该也是重要的选址因素。
三、风水理论的科学内涵
山是土家族聚居区的特点,也是土家族的宝库,武陵山脉横贯,境内重山叠岭,岗峦密布,崖壁陡峭,溪河纵横,飞瀑奔泻,溶洞峥嵘,云霞锁路,险白天生。这使得土家族人比中原地区的汉族,能够更容易选择好山好水。
老司城的选址在首先考虑军事防御性之外,也渗透了神秘的风水文化观念。随着汉文化影响的深入,老司城选址时也受到汉族地区的堪舆术的影响,追求龙山风水之说。结合周围的地形形态,结合阴阳五行学说,进行附会和神化。风水最重理想环境的选择,而风水的理想环境主要由山和水构成。风水学家很讲究山川形势,他们把山脉称为“龙”,观察山脉的走向,起伏,围合,寻找聚气之势,追踪山系来自何处,水的源头何在,于是有了“来龙去脉”这个成语,后来这个成语引用到其他领域,意喻寻找事件的由来与发展。风水格局理论认为:负阴抱阳、背山面水是风水观念中宅、村、城镇基址选择的基本原则和基本格局。所谓负阴抱阳,即基址后面有主峰来龙山,左右有次峰或岗阜的左辅右弼山,或称为青龙、白虎砂山,山上要保持丰茂植被;前面有月牙形的池塘或弯曲的水流;水的对面还有一个对景山案山;轴线方向最好是座北朝南。但只要符合这套格局,轴线是其它方向有时也是可以的。基址正好处于这个山水环抱的中央,地势平坦而具有一定的坡度。这样,就形成了一个背山面水基址的基本格局。
应用景观生态学的观点来看风水学的基本格局,我们也不难发现,这样一种背山面水、山体护围的格局,极大地增加了景观斑块镶嵌的复杂度,背后高大的山体而两边则是相互独立的山包,还有前面低矮的案山,加上蜿蜒曲折的流水,不管从平面,还是立面上都构成了极具多样性的景观。这样的景观具有极强的围合感和视觉层次性,能给人以强烈的安定感和愉悦性,也就是说能极大地刺激人类的内心情感嫡。因而从根本上讲,风水学中科学的选址理论与景观生态学的观点是一致的。它是一种天、地、人关系最为和谐、亲切的栖息地,而这正是现代景观生态评价模型中的生态健全的景观。
从现代城市建设的角度上看,也需要考虑整个地域的自然地理条件与生态系统。每一地域都有它特定的岩性、构造、气候、土质、植被及水文状况。只有当该区域各种综合自然地理要素相互协调、彼此补益时,才会使整个环境内的“气”顺畅活泼,充满生机活力,从而造就理想的“风水宝地”——一个非常良好的生活环境。对于背山面水的居住聚落而言,本身就是一个具有生态学意义的典型环境。风水观念中村落的外部环境,即外部空间与人的关系最为重要,于是风水便积极地有目的地去创造“比自然更有意义的空间”,这种“意义”更多地体现在精神象征方面,即它为人们找到一种表达情感和寄托希望的方式。[屈德印朱彦《风水观念对古聚落文化的影响》《新美术》年第2期总第27卷,第页]分析其科学的价值是:背后的靠山,有利于抵挡冬季北来的寒风;面朝流水,即能接纳夏日南来的凉风,又能享有灌溉、舟揖、养殖之利;朝阳之势,便于得到良好的日照;缓坡阶地,则可避免淹涝之灾;周围植被郁郁,即可涵养水源,保持水土,又能调节小气候,获得一些薪柴。[张量《迈向21世纪的人类聚居环境》《安徽建筑》.85p20一21]这些不同特征的环境因素综合在一起,便造就了一个有机的生态环境。这个富有生态意象、充满生机活力的基址,也就是古代建筑风学中始终追求的风水宝地。可以肯定,先人们选址在老司城遗址建立都城,不仅因为具有防御功能和秀美的风景,而且其独特的山体景观空间结构及其所带来的生态安全性和感受丰富性应该也是重要的选址因素。
四、老司城景观风水学意象
风水学中“穴”的选择,关键在于“内气萌生,外气成形,内外相乘,风水自成”。即:“内气萌生,言穴暖而生万物也;外气成形,言山川融结而成形象也。生气萌于内,形象成于外,实相乘也”。就是说,城市或其它建筑选址的落脚点,应在龙、砂、水重重关拦,内敛向心的围合中。这种格局,即今之所谓场所,一方面能倚周围山川拱抱阻御风砂,迎纳阳光,阴阳和合,形成良好生态小气候;另一方面,龙、砂、水种种景观意象,皆钟情在穴中,赋予人最丰富的感受,得到游目骋怀的心理寄托。[朱小雷《“风水说”的现代人居环境评价学批判》《广西大学学报》.8第10一15页]
从城区地理位置及周围环境看,老司城东侧山脉很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金凤,南侧之山则似一条蜿蜒盘曲的青龙,将老司城中心遗址包围,各种形态的山体形成了中间围合的“聚气”场所。对照风水基本格局可以发现,老司城中心城址所在正是风水学中最为推崇的良地:依靠太平山为少祖山、其背后高大连绵山体为龙脉,形成了东北边的护围体系;右有禄德山、左有寿德山护峙,分别为左青龙、右白虎且山体体量较小,形成了一个合围之势;同样在南面,近有绣屏山为案山、远有山为朝山;再加上穿越整个中间区域的灵溪河,有山有水,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风水格局体系。从老司城近处的山川地形上看,青龙环绕金凤,呈交欢之势,宫殿群即建造于凤尾龙颈之上,在历代风水家的眼中,老司城的确是一块龙凤呈祥的风水宝地。地方文献盛称老司城风水“前有青龙绕殿,后有金凤朝阳,左有*龙到宫,右有玉笋擎天,河中有灵溪石鼓,岸畔有插帽金花”之说。同景观生态学的观点相对应,福石山及其周围的众多山体形成了非常复杂的景观结构形态。
同时,在风水学中,也相当强调水的作用。《葬经》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有水就表明生气旺盛。水源长,流量大,与生气的旺盛是成正比的。因此,风水以得水为首要。风水理论认为“吉地不可无水”,所以“寻龙择地须仔细,先须观水势”,“未看山,先看水,有山无水休寻地”,水受到了风水家的特别重视。他们认为水是山的血脉,凡寻龙至山环水聚,两水交汇之处,水交则龙止。在风水学中,水是生气的体现。《管氏地理指蒙》中说:“水随山而行,山界水而止……聚其气而施耳。水无山则气散而不附,山无水则气寒而不理。山为实气,水为虚气。土逾高,其气逾厚。水逾深,其气逾大。”[管络.管氏地理指蒙[M〕.广州:广州出版社,5]《发微论》中进一步指出:“气随土而起,故脉行必有脊。气随水而比,故送脉必有水。”说明水与气脉是密切相关的,人们常常通过水来看气之大小。水的流动情况可以指导找穴。《博山篇》中说:“山坐北,面向南。水自西,趋而东,转而北,北有地。何以故,水之抱,抱在北,气斯聚,宜融结,类而推,穴易得。”也就是说,一个坐北朝南的地形,水先是自西而东流,继而转向北流,形成一个向北环抱的形势,表明所抱之地是聚气的好地方,穴就在此聚气之区内。风水中水的情形特别讲求弯曲环抱,最忌直去无收,这在几乎所有风水书中都很强调的。《博山篇·论水》中说:“水近穴,须梭织。到穴前,须环曲。既过穴,又梭织。若此水,水之吉。”又曰:“洋潮汪汪,水格之富。弯环曲折,水格之贵。直流直去,下贱无比。”再曰:“水为朱雀,亦是贵局。有声为凶,无声为吉。”《阳宅撮要》“总论”中说:“其基既阔,宜以河水辩之。河水之弯曲乃龙气之聚会也。”但是,风水中认为,弯曲的河流是以河曲之内为吉地,河曲外侧为凶地。《堪舆泄秘》中说:“水抱边可寻地,水反边不可下。”这大概是以水为居住条件的先民在对河流的变化作了长期观察后得出的结论,这一结论与现代河流地貌关于河曲的变化规律是一致的。河流在地形地质的限定和地球自转引起的偏向力,形成了弯曲婉转的状态,弯曲之处便有了许多河曲之处,由于水力惯性的作用,河水不断冲击河曲的凹岸,使其不断淘蚀坍岸,而凸岸一侧则水流缓慢,泥沙不断淤积成陆,既无洪涝之灾又可扩展基地,发展住宅。同时,冠带状的水流曲曲如活,给人以良好的视觉感受。
五、老司城遗址“风水宝地”环境模式的科学性
深究风水学意义上的环境选择,也不外乎地形地貌、水源水质,气候环境、土质情况、植被绿化、和景观氛围进行综合的考虑,再加上社会方面政治、文化、经济、军事等因素而裁定。风水学关于“水”、“风”、“土”、“气”的论述同当代科学注重地球生物圈中水循环、大气循环、土壤岩石圈及动物植被等生态关系与资源的处理和运用表现一致,是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天人合一”的风水理论从现实意义来讲是为了保护环境、保护生态、保护自然。年诞生的马丘比丘宪章就重新调整了人与自然的关系,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认为人的发展受到自然环境和资源的制约,必须尊重自然环境的相对独立性,维护基本的生态平衡。[程方炎贺雄,从人本主义到人本主义的理性化—雅典宪章与马氏比氏宪章的规划理念比较及其启示,现代城市研究,8(03)]传统聚落的选址极度重视与自然环境融为一体,构思聚落的人通过了解周围的地形、、土壤、岩石、水源以及植被等自然条件结合人们的生活方式来进行设计。在中国传统的居住文化中,历来都是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
(一)风水学对地形地质特点的认识
堪舆家认为,龙的贵贱基于老龙山的远近,龙之有祖,犹水之有源,木之有根,源远则流长,根深则叶茂。山脉来得绵远者,发福亦绵远。山脉来的短促者,发福亦短促。风水师讲究龙脉,主要根据其形势,所以古人又把风水称为“形势”。形势是指山形与山势。近观是形,远眺为势。在风水师口头上,常有“百尺观形,千尺观势”的说法。远眺群山,气势远大,来势逼人耳目,夺人心魄,虎虎生气,有自身独特的地方,不同凡俗,并且专聚一处,没有分散的感觉,这就是好的山势。宋代廖禹在《金精廖公秘授地学心法正传》说:“山系高耸宏大,由其根基盘踞,支持于下者厚重也,跟脚之大,必是老硬石骨作体,非石不能胜其大,低小之山,必根枝(基)迫窄,土肉居多。”现代地址科学的研究成果告诉我们,一个山系的形成,要经过一个相当漫长的生长过程。山系越大,山脉越长,形成的时间越长,其地质构造越稳定。风水家还把山态按金木水火土五行,分为圆、直、曲、锐、方诸象。称为“五星形态”,认为物种山形按五行相生排列而来便是“生龙”。生龙就是山峦起伏,行止有致,生动美观。生气还包括有生态良好的意思。认为“石为山之骨,上为山之肉,水为山之血脉,草木为山之皮毛,”充满生气的峦体应该是:“紫气如盖,苍烟若浮,云蒸霭霭,四时弥留,皮无崩蚀,色泽油油,草木繁茂,流泉甘甜,土香而腻,石润而明。”
景观生态学认为,建筑一般处于三面环抱,一面望野的地形上,讲究背靠的大山的山脚下具有一定坡度的地势较佳。斜坡地形的倾斜度一般以0.3%-2%为好,其好处有四:一是利于排除雨雪积水,防止洪涝淹没房屋;二是斜坡地形可以消除视景的幽闭感,而使建筑多层次看展开了景色相对平地建筑和自然景观来说更为优美,而且通风好,自然采光与日照很少受阻碍,微气候较好,三是地下水位低,排除污水易。四是在斜坡上建筑可省出大量很有价值的低地土壤。五是背倚的山丘上有树木覆盖(即风水林)。从避雷角度看,山丘及其风水林具有很好的消雷作用,而且风水林恰恰充当了现代避雷针的角色,从而使建筑处于一个安全的场中,这样就使房屋免道雷击。增强了古代建筑的抵抗自然灾害的能力。
从现代地质学的数据看,老司城遗址及其周边地形多为中低山、丘陵,坡度一般大于30°,中心遗址区主要建在坡度相对平缓的丘坡之上,坡度一般小于30°;遗址区及其周边下伏基岩主要是寒武系中上统白云岩、白云质灰岩,夹薄层钙质页岩,中心遗址区附近岩层主要为单斜构造,地层岩性较简单;遗址区及其周边未见较大规模断裂构造,地质构造条件较简单;遗址区及其周边地下水主要为松散孔隙水和基岩裂隙水,水量中等至贫乏,其地质水文条件较简单。
老司城遗址区及其周边第四系覆盖层厚度在丘坡部位小,在坡顶和冲沟部位较厚,自然丘坡稳定性较好。同时,遗址区及其周边内无地下采矿等人类工程活动,也无地下空洞,引发地质灾害的人类工程活动弱,近年未发生崩塌、滑坡、泥石流、地面塌陷等地质灾害。
遗址区附近基岩岩性为白云岩,结合永顺气候条件,存在岩溶的可能性,在永顺县城至老司城公路周边海拔较高的地方,可以发现石芽等岩溶现象。但在遗址区及其周边岩溶地貌发育不明显,经走访询问,历史上也为未见地陷等岩溶灾害。因此可以判断,岩溶对遗址区及周边整体稳定性一般没有影响。
总之,老司城遗址区及周边地质构造、地层地壳相对较稳定,无较大规模断裂构造,地层结构、水文地质条件简单,所以一般不会出现崩塌、泥石流、滑坡等不良地质作用。
老司城遗址整体选址于河谷地带,中心城址背靠福石山,城前的灵溪河自东北向西南环城流过,四面环山,东侧山脉如“凤凰展翅一般”,南侧山脉又似一条青龙,将金凤环绕。老司城遗址从整体上呈现出“点状分布,线状联系”的城市特点,遗址点基本沿灵溪河这条主线呈点状分布,老司城整体空间格局呈带状,既相互联系又各具特色。
太平山作为靠山,山大且植被繁茂,地质结构稳定且避雷防灾作用。面对绣屏山和翠屏峰,灵溪河逶迤而过。城中成片的建筑修筑在山坡上,从山脚到山腰,背枕山坡,拾级而上,气宇轩昂。拾级而上的宫殿楼宇,依山傍水与其浑然一体的土司墓葬,沿石壁而设的石刻题铭和木栈道,藏于名山幽林中的楼阁寺庙,无一不体现出土司遵从自然,合理改造自然的建造哲学。老司城就在如此美轮美奂的山地景观中展现自己特有的稳重而富有变化的轮廓,瑰丽而又庄重的色彩,与周边景观达到了高度完整和有机的统一。
(二)风水学对土壤与岩石认识
1、对土壤的认识
土壤是指风水学“龙穴”所处明堂的基地土壤,亦即建筑的基地,在古代,择地定穴位后名为慎重起见,要开挖探井验土,这个探井就称为金井。验土以“土细而不松,油润而不燥,鲜明而不暗”为佳,深浅度数,随地酌定,见浮土已尽,土色已变,或五色咸备,或红*滋润,便认为得到地气,这是风水中的“辩土法”。《相宅经篡》卷一“阳宅辩土法”曰:“于基址中掘地,周围阔一二寸,深亦如之,将原土筛细,复还坑内以平满为度,不可按实,过一夜,次早起看,若气旺,则土拱起,气衰,则凹而凶”。考虑土壤结构对建筑的承载力,古人还总结出了称土法,卷三“称土法”曰:“取土一块,四面方一寸称之,重九两以上为吉地,五、七两为中吉,三、四两为凶地。或用斗量土,土击碎量平斗口,称之,每斗以十斤为上等,八九斤中等,七八斤下等。”一次来推断土壤的密实性和地基承载力。(61页)
我国幅员辽阔,地形多样,气候多变,土壤多种。按土壤的机械组成,土壤大致可以分为砂土类、壤土类、粘土类三种,它们的含水量和耐压性均有差异。一般来说,土壤比重(单位体积的重量)越大,孔隙率越小,就越密实,承载能力就越大,适宜做建筑地基;对同一种土壤来说,含水率越高,承载力就越小。图例的比重决定土的矿物成分,它的数值一般为2.6-2.8,砂土与粘土比重在其范围之内;二有机质土为2.4-2.5.这类土含有大量的动植物腐殖质,颜色暗黑,土质松软;而泥炭土的比重就更低了,仅为1.5-1.8。后两类均不能作为建筑的地基。风水中说的斗土六七斤的凶土大概就是有机质土,而八九斤的吉土可相当于砂土或粘土,十斤以上的大吉土,相当于密实的碎石土了。风水中的吉凶的观念的本质内涵也就是指承载力大小和透气渗水性好坏。
据民间传说,公元年,改土归流,永顺建府设县,传说在建府时,费了一番周章,选三个地方,一是永顺、二是老司城、三是羊峰。在未确定之前请来阴阳先生,称量地势,其结果,老司城最重,永顺次之、羊峰居三。[向盛福老司城民间传说故事集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年11月第页]
从现代土壤学看,老司城遗址及其周边的地层上部主要是由第四系(Q)地表土壤层、素填土层、残坡积成因的粘性土层(当地又叫岩砂土)和冲洪积砂卵石组成,下伏基岩主要由寒武系中上统(∈)白云岩、白云质灰岩,夹薄层钙质页岩等地层组成,与下伏奥陶系上统地层整合接触。地表土壤层:遗址区及周边均有分布,含较多植物根系,呈棕褐色、灰褐色,松散,稍湿,含腐殖质和植物根须,由于区内建筑物大部分依山而建,该层厚度较小且不均。
素填土层:杂色,松散,以粘性土为主,含大量的碎瓦片、碎砖、卵石、块石、石灰等。该层在整个宫殿区、衙署区均有分布,由于遗址区多期建筑遗迹相互叠加,因此局部地段杂填土分多层混合,厚度不均,成分复杂。
残坡积粘性土层:*褐、灰褐、棕红色,软硬状态从可塑到硬塑,有铁锰质氧化物侵染,偶见原生孔隙,主要分布于相对宽缓的缓坡平台,比如宫殿区西部、墓葬区等,厚度不均。在坡顶和坡脚部位,其厚度在1.0~2.0m,而在丘坡中部,其厚度一般小于1.0m,局部地形陡峭处缺失。由此可见,老司城中心城址以岩砂土为主,适宜于修造建筑。
奉献
2、对岩石的利用
对于岩石的认识,可从建筑遗址、遗迹用材上看出,当地土家族对岩石性质把握的精准。老司城遗址建筑材料有红砂岩、青砂岩、细砂岩、石灰岩、卵石、砖、瓦片等。
(1)红砂岩:虽然没有青砂岩经得住日晒雨淋,易结壳破裂,但红砂岩田氏由于视觉上比较美观,主要用在城门口,码头和街巷,目前发现的地点有:大西门台级、大西门两侧城墙的包边石、大西门过道平台上的保坎、南门码头、衙署区门道、宗教区东门。红砂岩的产地主要有花园村的岩门塘、抚志乡、吊井岩等地。
(2)青砂岩:青砂岩材质比红砂岩还,但比细砂岩差。广泛用于老司城遗址的墙基。台级。墓碑、柱础上。青砂岩主要来自花园村的岩门塘、抚志乡、吊井岩、土地堡。(控制在20里以内)
(3)细砂岩:又称磨刀岩。质地细腻,材质最优,老司城抱柱石鼓、牌坊、大量建筑雕刻、紫金山目的全部岩材,全用细砂岩。产地在润雅五官坪尖山土司采石场,据老司城约40公里,有古道相通。
(4)石灰岩:质地最差,松脆、不成形,是老司城本地山体上出产地。老司城的建筑墙体、保坎。城墙上普遍采用,以这些岩块与大卵石一起砌成的建筑墙体,其间以油灰作为胶结材料,历数年不垮塌。
(5)卵石:卵石在灵溪河滩上取之,历来是当地居民砌保坎、道路的传统材料。在老司城遗址中,卵石大量用于道路、散水、沟渠底部。不同大小、形态的卵石,插入于道路、沟渠的不同部位,经久耐用,还可以镶嵌出不同的图案,是老司城建筑中因地制宜的杰作。
(6)砖瓦:从目前发现所见,出自老司城3华里的青岗包砖窑和距老司城2华里的瓦厂窑址。
从遗址、遗迹可知,老司城宫墙以山石堆砌,桐油石灰勾缝,道路多用鹅卵石,屋内地面多为块状磨石铺垫,以求平整,墓葬区多用青砖构建墓室,这些材料中,鹅卵石取自灵溪河,水磨石板,山石来源于附近采石场、砖场。目前,探明润雅采石场遗址城市土司时期采石场之一,墓葬区、宫殿区出图的建材遗物与采石场发现之物相一致。这些采自润雅石场的建材,通常经灵溪河水路运输至司城,而像这种成本高昂的建材仅出现在规制较高的宫殿区及墓葬区内。这些材料的选取与使用正是对自然环境的充分有效利用。
(三)建筑朝向的生态学意义
我们在传统建筑的调查研究中了解到,中国传统建筑的方位朝向是是十分讲究的。如“天子当阳而立,向明而治。”所以宫殿等皇家主要建筑和州府官署衙门均取正南向,即坐北朝南取子午线向。故宫中的主体建筑前三殿和后三宫都贯穿在这条南北轴线上向南而立。古故宫南门为“午门”,北面的正门称“神武门”(神武即玄武,象征北方)也可说明这一点。究其自然环境原因在于,中国地处北半球中纬度和低纬度地区,有这种自然地理环境所决定,房屋朝南可以冬季背风招阳,夏季迎风纳凉,所以中国之房屋基本以南向为主,不仅如此,在这个地理环境中产生的中国文化因此也具有“南面”的特征,“南面”成为构成中国整体文化的一个因素。在某个意义上甚至可以说,中国文化具有方向性和空间感,是一种“南面文化”。如在中国古代天文学中,把天上星象分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东西南北四宫和中宫,天文星图的方位坐标是以面南“仰视天文”而绘,更有甚者,历代帝王的统治权属被称为“南面之术”,《易经·说卦传》:“圣人南面而听天下,向明而治”。《礼记》中说:“天子南面而立”。可见南面就意味着皇位官爵与权力的象征和尊严。所以天子、诸侯、卿大夫及州府官员等升堂听政都是坐北朝南,因此,中国历代的都城、皇宫殿堂,州县官府均是南向的,结果使建筑的朝向也有了文化的内涵。《周礼》:“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建筑方位的确定历来是统治者关心的大事,重要建筑方位的偏正与否,看作是治邦安国的大事。只有方位端正了,前后左右次序才能“棋列百司,按功为绪”(《营造法式》)、“设官分职”,国家才能有次序,达到以礼制国。人民安居乐业,天下太平的目的。建筑朝向上的这些讲究实际上是人类自然崇拜及封建社会等级制度,礼制观念在建筑设计上的双重反映。东南西北四正方向在生产生活中的作用,使得其同物质形态的高山大海一样被人崇敬,而将它们和无所不能的神祗联系起来,认为只有德行较高,功德无量的人或者神才能与天地自然并驾齐驱,这既表现了人们对大自然和圣人、神祗的尊敬和畏惧,又表现了封建礼制的深刻,连建筑朝向也打下了礼制等级次序的烙印。
同时建筑朝向的选择,还涉及当地气候条件,地理条件、建筑用地情况等,必须全面考虑,选择的总原则是:在节约用地的前提下,要满足动机能争取较多的日照,夏季避免过多的日照,并有利于自然通风的要求。从长其时间经验来看,南向是全国各地都较为适宜的建筑朝向,但在建筑设计时,建筑朝向受各方面条件制约,不可能都采用南向,这就应结合各种设计条件,因地制宜的确定合理建筑朝向的范围。从采光、集热、通风三个角度考虑,建筑物分别获得三者的最佳值时,朝向的角度各不相同,所以,建筑物的最佳朝向是由三者综合决定的。
从古代建筑传统看,老司城本应采取坐北朝南的布局,然而老司城金銮殿却采用了坐东北,朝西南的布局,其深意何在呢?对于朝向土家族有自己的依他独特的方法理念,他们不拘泥于汉民族坐北朝南的建筑传统,而是依据自身位处大山、大江小河、小溪、山区坪坝、斜坡山麓的自然特征,在根据气流(风向)走向、山脊(脉)坪坝的阴阳,出行的方便与否,用吃水的难易程度等等老确定建筑基址,而大门的朝向也以此而定。福石山前灵溪的三角沉积地带的延伸方向本为西南,老司城选择坐东北,朝西南的布局,正好依山面水,不仅景观协调,也有利于沿山势向上下逐级拓展。其三,老司城属亚热带气候,处低纬度地区(北纬29°),太阳高度角较大,日照较强,西南朝向并不影响采光,机械地搬用中高纬度地区建筑坐北朝南的教条实无必要。老司城在宏观布局上正体现了适应自然、灵活变通的精神,他们遵循的是和谐,追寻一种和大山、大自然统一协调的意境。
总的来说,风水通过对地质、水文、日照、风向、气候、气象、景观等一系列自然地理环境因素做出评价和取舍,可以说在很大程度上,风水的科学内核为老司城创造了适宜长期居住的良好环境,也为老司城营造出美好的山水格局的聚居形态。
(四)风水对水的认识:
水,指自然界的水流聚汇与趋向。《管子》认为水是大地的血液,《淮南子》认为阴气凝结而成冰。自古以来,人们的生活一日离不开水,大江大河自古就是人类的发源地个文明的中心,所以风水师认为“山旺人丁水旺财”,水是财富的象征,水是构成优美自然景观的必要条件。山形再好,没有谁的衬托,也是没有生气的不毛之地。“水可聚不可散,可曲不可直,可顺不可逆,可缓不可急”,山清水秀才是人们对自然环境的最佳选择。《风水与环境选择》第7页取舍水的标准,主要是以水的源流和形态为依据的,“水飞走则生气散,水融注则内气聚”,“水深处民多富,浅处民多贫,聚处民多稠,散处民多离”,认为来水要屈曲,横向水流要环抱之势,流去之水要盘桓欲留,汇聚之水要清净悠扬者为吉;而水有直冲斜撇,峻急急湍,反跳倾泻之势者为不吉。风水理论中对水的认识除了考虑了灌溉、渔盐、饮用、舟楫、设险之利处,还很注重对水患的认识。“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老子》),古人早就认识到了水的刚柔两面性,水淹。冲刷、侵蚀等水害是使人们总结出了血多合理选址和建筑防御水患等措施。较为典型的例子是在河流的屈曲处选址:即是河流弯曲成弓形的内侧之处,其基地为水流三面环绕。这种形势称为“金城环抱”。按五行,金象圆,且金生水,水亦为险阻,环抱之水故有“金城”、“水城”之称。风水学中又称其为“冠带水”、“眠弓水”,是风水水形中的大吉形势。
择地必须有水,择址必须在水流隈曲处。根据水文学原理,水流蓄积处也就是泥沙淤积处。况且根据水力冲积原理,水流正对的以便因冲击而曲率越来越大,最后形成马蹄弯道(亦称牛扼)。居住在水滨的人们虽然不知道这些水文学名词,但经验告诉他们,此消彼长,南岸崩必然导致北岸涨。在三千年前,这一原理就被周公应用到洛邑的选址中,这就是《尚书·召诰》中的“以庶殷攻位于洛”。“洛”即洛水的隈曲处,亦即牛扼弯的内弦位,这样,由于水力的惯性原因,在牛扼弯道的内侧,冲积面积会越来越大,建筑的基址会越来越巩固。正对水流将泥沙冲刷带走,而在对岸沉积。也就是说,沿河流聚居选址最佳的区位是河流的弯曲处内侧,因河流水体流动长久冲击其弯曲处外侧极易出现土壤跨塌现象,而内侧却因水体流动过程中带来上游的泥沙,加上水流对河流的冲击,经沉积而成滩涂或沿河流的冲击平原,汲水的便利及场地的平整性使这类场地成为建城的理想选址。就老司城遗址自然水景看,灵溪河流经三星山区域,形成了一个大拐弯:流向由东北-西南折向西北-东南,老司城即建于这一大拐弯的凸岸(东岸),老司城的对面为凹岸,正是河流的西岸,数百年来已后退不少,如当年土司所种柳树已为河岸后退所毁,相反,凸岸则不断堆积,无侵蚀之虞。建城于“汭”,城基的安全保障非常可靠。老司城城选址于“汭”的科学依据即在于此。
(四)风水与老司城植物配置
风水的宗旨是审慎周密地考察。了解自然环境,理由和改造自然,创造良好的居住环境,赢得最佳的天时地利人和,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它将事物分为金木水火土五行五大类。五行相生相克、相乘相诲。以形势为身体;以泉水为血脉,以土地为皮肤,以草木为毛发,以舍屋为衣服,以门户为冠带,若得如斯,是事严雅,乃为上吉。可见植物景观的配置也是老司城遗址造景的主要内容之一。
1、老司城遗址的植被状况:
老司城气候温和湿润,故多花草树木,珍禽异兽。老司城遗址及其周边地区主要植被类型为:柏木林、常绿阔叶林、灌草丛、桔园、农作物植被。老司城及周边地区自古以来森林茂密,植物种类繁多,盛产楠木、檀木等名贵树种,据史料记载,永顺土司曾长期向朝廷进贡大量楠木、马匹。老司城遗址及其周边树种分布主要以柏木、杉、马尾松等为主,有一、二级保护树种如红豆杉等重点野生保护植物10余种,古树株。目前,已挂牌保护树有株,有柏木、*莲木、枫香、金弹子、杨柳、枫杨、楠木、桂花等,其中以雅草坪古枫杨、老司城古松柏最为著名,这些古树名木共同见证了老司城周边在历史时期植被茂盛、物种丰富的良好生态。
2、景点、建筑、诗文和传说中中的植物呈现
关于老司遗址的植物配置可以从遗存的古树、历代诗人的诗文、建筑与墓葬青砖上的浮雕等处找寻到线索
(1)老司城遗址植物景观:
灵溪河两岸森林覆盖率达95%以上,特别是这一代遗存的亚热带常绿阔叶次生林,颇具典型,树种结构复杂,植物层次丰富,是老司城遗址重要的植物景观。
这里以最典型的植物斑块为例来分析老司城遗址植物配置。
a、松柏古道:从祖师殿往北向周家湾方向,一条鹅卵石嵌砌的古道逶迤盘旋于灵溪河畔,名曰松柏古道。古道旁千年古柏遮日,万年古滕蛇形,山泉飞溅泼珠。半山间的祖师殿后倚“罗汉晒肚”,面襟“美女梳头”,左有“插帽金花”点染,右有“苍松乔木”相陪,风景十分幽雅。与藏金阁、玉皇台斜叠递进,浑然一体,组成了一座高大巍峨而又古朴的祖师殿庙群。
b、紫金山半山腰的古柏树群
c、会官亭前的古柳:土司皇城正对面的灵溪河西岸会官亭前有一河卵石砌成的一条官道,一头去吊井,颗砂别墅,一头去马房口至送君坪、博射坪再去永顺别墅。顺和辖区,则是渔渡街和校场坪。这两条道路是当时进入司城的必经之道。土司强盛时期,成灰马龙,行人络绎不绝于此道,古道外边河坎上土司时期栽有柳树十多株,这些古柳几百年来郁郁葱葱、枝叶繁茂,树上缠有古藤,树桠如虬龙,延伸于碧水灵溪潭悬空垂吊,细枝垂于碧水之上。老司城自古传说,这些古柳树是当年彭翼南从我国沿海前线抗倭时带来的树苗,亲手栽植作为纪念。如今几百年过去了,古柳树犹存,可惜其中一株最大的于公元年被雷击,两株次大的被洪水冲走了,现只剩几株小的,但几棵古柳巍然立于灵溪河边,每到春天仍然生机盎然。
d、土王祠整体范围原为五台五坊递进式,下临灵溪碧水,前有高大的照壁遮挡,一条红褐色卵石嵌砌的“寿道”直抵正大门。道旁两边白棵树成荫,野梅花点缀,登上一个土台,便立有一座牌坊,道旁亦有石兽守护。
老司城古墓群
(2)建筑与墓葬装饰图画中的植物(兼及动物)景观
彭世麒夫妇合葬墓的拜台:墙基上平铺的青砖为雕花砖,图案为卷草纹,此层花砖上又铺一层“宝相花”花边砖。整个墙体中还嵌饰“双鹿护子”、“麒麟戏球”等雕花砖。拜台中部有一石供案,是拜访供果、供品的地方。石供案长76、宽50、高37厘米。正面浮雕为麒麟,但只存残部,作为浮雕缠枝牡丹,右为菊花,两边缘为竹节纹,基座长、宽78、高22,四周雕饰云纹。整个拜台有石供案,石香炉、八字山墙组成,古朴典雅,规格高于墓地上其他的墓葬。墓门:去掉青砖砌成的封门后,为雕花石墓门,三个墓室前均各有两扇,尺寸与图案都相同,石质为砂石,墓门长,宽70,正面雕刻上中下三组图案:上部为四瓣花连续图案,中间画面为长方形双层画筐,中间为宝相花,均为土家族流行图案,下部为一男一女的人物浮雕。女子头梳盘发,短衣、短圆领、下穿八幅罗裙,脚踏祥云,右手高托玉瓶,面容慈祥;男子垂眉,短衣、长袖,下穿八幅罗裙,脚踏祥云,手捧元宝。可能隐含平安富贵的寓意,具有浓郁的汉文化的风格。墓门背面也有上中下三层图案:上雕斜线方格,中间位宝相花,下部雕向日葵。整个墓门采用高浮雕方法,图案立体性强,雕饰精美,具有较高的工艺水平。墓室:神龛两边装饰高浮雕牡丹花。
老司城遗址中的建筑门窗以及牙床、椅子、桌子、凳子、洗脸架、衣架、梳妆台等家具中主要题材有野鹿含花、喜鹊闹梅、二龙抢宝、狮子戏珠
老司城遗址中的土家族织锦的传统图案有动物题材的龙花、凤花、小兽花、野鸡尾巴花、阳雀花、猎迹花、燕子花、蛇皮花、狗牙齿花、鱼尾花等,植物题材的有大白梅、岩墙花、桫椤花、韭菜花、莲蓬、牡丹花。
《土司王陵寝》
(3)诗词中的植物景观
明代流官周惠畴有诗赞曰:长松矫矫柏森森,交翠堂前画地荫。一径莓苔青印屐,四围风露冷沾襟。摘花送酒春常在,对鹤哦诗暑不侵。乘兴登临吟哦处,数声啼鸟昼沉沉。
周惠畴游观绣屏山赋诗云:堆青叠翠万千重,秀拔庐山五老峰。海上屏开金翡翠,屋西帘卷玉芙蓉。竹林月漾筛花影,松径苔深印鹤踪。闻道山都风景异,何由缩地一相从。
明代土司衙署流官许宽诗赞:苍碧崖前展幕轻,初看隐约渐分明。映霞不作朝云态,曛日微含暮霭情。浓看薜罗青欲滴,浅笼峰嶂翠堪倾。果然亦是山川气,难绘灵氛变化情。
明代流官谭玉衡有诗为赞:“垒垒东来拥翠峦,峥嵘环绕似羊蟠。左慈漫向人间化,苏武偏宜雪里看。风动双尖疑触角。云归六合若为栏。无端涉气钟帮彦,宝藏斯兴尽等闲。”
“古柏苍松绿遮眼,溪经幽幽寒苔染。山涧萦行流碧翠,仙踪隐隐浮云间。”
老司城五说词:一说彭氏皇宫院,午门五进至金銮,有绣屏拱座前,后有福禄寿三山,彭土司君屋场,世袭八百年。二说关帝宫,九火炼成金铜钟,武夫子圣贤容,有大刀名青龙,设小学教蒙童,准备状元公。三说祖师庙,鲁班来所造,横梁千柱牵搁倒,千百年来完好,鲁班技艺高,仙机真奇巧。四说玉皇楼厅,供奉皇经,峨眉天久晴,众人开经来拜神,打雨醮,五谷登,万民俱沾恩。五说观音阁,朝北南坐,后有少女梳脑壳,门前两株大桫椤,南海山普陀,比这也难过。
在这些诗词中松柏成了诗歌描绘最多的植物,可见松柏在老司城当年植物景观中占有的分量。
(4)传说故事中的植物
《七天打水涨齐天》中的葫芦;《日月原是俩兄弟》中的通天的马桑树、桃、柳;《张果老上月球砍桂树的故事》中的桂树;《神仙打眼的传说》中的用于修桥的柏树;《土家姑娘与白果雀》中的白果树(银杏树);《花园村》中的牡丹、藕莲花、芍药、石榴、梅花、山菊花、鸡冠花、桃、李、杏、白果花等。
(三)老司城遗址植物景观的象征意义:
以上的材料中展示的仅是老司城遗址的部分植物类型,但植物造景过程当中植物材料除了要作为园林风景实体构成要素外,植物在人们欣赏时还会产生的特定审美意象,与它所处环境中传统历史文化所传承的文脉有密切的关系,也就是说植物具有其特定象征意义。风水学也充分应用了植物特定的象征意义,也因其象征性而被赋予了不同的品格,这也与老司城土司王为代表土家族人的审美情趣的反映。现就老司城遗址区最常见的集中植物(及动物图案)分析其在土家文化中的象征意义。
1、乔木
柏树:柏树是道观最喜欢配置的一种树种,由于受到道教文化的影响在,作为道教祭祀圣地的祖师殿外,用柏树作为道路的景观树,可见道教文化在老司城遗址区的影响。同时在紫金山墓葬区也种植柏树,取柏树避邪驱凶之意。
松柏:四季常青,象征长寿和永久。松树是我国最常见的树种,南北皆有,古人认为松为“百木之长”。宋王安石《字说》云:“松为百木之长,犹公也,故字从公。”松树岁寒不凋,冬夏长青,是坚贞顽强、高风亮节的象征。故孔子在《论语》中说“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松又为长寿之树,因此在吉祥图中常有松鹤常春、松菊犹存的组合。
土家族的观念中也把送松作为长寿的象征。如《还傩愿·酬傩料》中写到“先保酬愿结士主,吉星高照福满门。寿比南山松不老,福如东海水长青。……”
银杏:夜间开花,人不得见,传为有阴灵,故而术家的符印要用银杏木刻制
桃树:常被认为是五木之精,传说桃树是玉衡星散开而生成,或是夸父的拐杖变化而成,仙气十足,因而桃树有驱邪之意,并有延年益寿的作用。
柳树:驱邪。如土家族在逢旱祈雨送瘟神时,要打醮玩龙,道士头戴杨柳枝,手持法杖,口吹牛角,开展法事,用这种送瘟神的方式以祈雨或预祝来年风调雨顺。柳枝在这里就具有的祛邪的作用。再如祛除妖邪也
桂花:因在秋天开放,而暗示生命力强,象征吉祥长寿。桂花还有喜得贵子的涵义,古人“折桂”,则表示金榜题名。
椿树也是一种长寿的象征植物。因为“上古有大椿,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宋柳永也在《御街行》中写道:“椿龄无尽,萝图有庆,常作乾坤主.”“椿年”、“椿龄”成为人们用来指称长寿之意的代名词。
枫杨:苗族的村前寨后都有枫香树。枫香树被土家人看做神树,人们常在一此祭祀时,在枫香树下焚香烧纸。在建造房子时,“请”一棵人的枫香树来做主柱,寓意保佑家庭和谐发展和平安。因为枫叶的自然状态是五角岔开的,又像人的手能分开,用作劳动和创造财富的象征。又像有五条不同的适路而前行,代表土家人民的兴旺发达,常被作为宗教祭祀使用的植物。
桂花:“桂”谐音“贵”,旧时象征富贵的吉样图案也常以桂花入图。如“连生贵子”,莲花和桂花均以谐音入图
石榴:枝繁叶茂,入夏繁花似锦,果实饱满多籽。石榴作为吉样物,主要由于它是多子多孙、多福多寿的象征。早在汉魏六朝时期,石榴己成为祝吉生子的吉样瓜果。“榴开百子”图,画面上是切开一角、露出浆果的石榴纹图,多用于新婚祝吉。
老司城博物馆
2、花卉
莲花:《华严经》曰:“佛土生五色莲,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五灯会元?遊叶佛》也记载了释進牟尼佛在灵山会上“拈花”示意,逝叶“微笑”领悟,而授付“正法”的典故。可见花在佛教信仰中具有重要的地位,尤其是莲花。因为佛祖释逝牟尼的家乡盛产莲花,而当初佛祖也是诞生在七宝莲花之上,随即口中闪出的千道金光皆化作千叶白莲,所以佛教奉莲花为圣花和专用花,常以莲花自喻,佛国称“莲界”,佛经称“莲经”,佛座称“莲座”或“莲台”,佛寺称“莲宇”,僧舍称“莲房”,佛裝称“莲衣”,佛的弟子一心向善,天天念佛,称为“口吐莲花”,善于说法称为“否上生莲”,苦中作乐称为“旧宅生莲”等。莲花在佛教中是“神圣”、“圣洁”的意象。莲花与道教也颇有联系,相传道教创始人老子一出世就能行走,一步生出一朵莲花,共有九朵,而为道教所奉祀的八仙之一的何仙姑手中所持的宝物就是荷花。可见荷花被普遍视为超凡脱俗的象征,用作“圣物”和“神器”,普通人可借以修身养性,成佛成仙。
牡丹:花色艳丽,姿态雍容华贵,有“国色天香”之誉。牡丹又称为“富贵花”,象征幸福美满、繁荣昌盛。因此,吉祥图中常有“国色天香”、“官居一品”,“富贵长春”的图案,绘牡丹与常春花的纹图;“富贵万代”,蔓草缠在牡丹花枝上;“满堂富贵”,是牡丹和海棠的组合;“荣华富贵”芙蓉花谐音譬喻,牡丹象征富贵,举凡富贵的命题,大都以牡丹作为吉样图的主题。
梅花也是吉祥图案的常用题材,最常见的是“岁寒三友”,即松、竹、梅并肩而立。还有“喜上眉梢”、“喜出望外”等均是喜鹊和梅花的组合。
菊花:菊花因其傲霜,代表长寿和长久。又因“居”、“菊”谐音,而寓意“九世同居”,象征生命的长久。
3、动物
鹿是一种常见的吉祥物,它在吉祥图中应用广泛。传说中,鹿是一种长寿的仙兽,同时它又是帝位的象征。而且,鹿因与“禄”谐音,常用来反映人们祈望高官厚禄的心理,如“福禄双全”,是蝙蝠与鹿的结合,“鹿鹤同春”,仙鹿与白鹤象征着人们渴望长寿的心理,在吉样图中屡见不鲜。
蝙蝠:蝙蝠在中国的吉样物中也占有重要地位。蝙蝠的外形并不可爱,孟超然在《亦园亭全集。瓜棚避暑录》中说“虫之属最可厌莫若蝙蝠,而今之织绣图画皆用之,以与福同音也。”(钱钟书《管锥篇。全三国文卷一四)))福是中国人一生追求的目标,因此蝙蝠在吉样图中便频频出现了。如“五福捧寿”、“多福多寿”、“福寿双全”、“纳福迎祥”、“翘盼福音”、“福在眼前”、“平安五福自天来”都是蝙蝠与其他吉祥物构成的吉祥图案。
喜鹊自古以来就被人们视为兆喜灵鸟,俗信认为鹊有感应预兆的神性。汉刘欲《西京杂记》中记载:“乾鹊噪而行人至,蜘蛛集而百事喜。”鹊噪吉样,因此以鹊为主体与其他吉样物构成了大量的吉祥图。例如“双喜”是两只喜鹊振翅相对的情形,“喜上眉梢”,一枝梅树上绘有站立的喜鹊,“欢天喜地”,画面上是稚在地,喜鹊在天互相对望,表示喜悦的心情。“同喜”是一只喜鹊站在梧桐枝上,“报喜”的图案是一只豹与喜鹊组成,“豹”与“报”谐音,寓意着报知欢喜之事。
象也是运用较广的吉祥物,在瑞应图中扮演着重要角色。象是太平盛世的象征。《宋书·符瑞志》中记载:“象车者,山之精也。王者德泽流洽四境则出。”此外,“象”因与“祥”谐音而被广泛应用。如“吉祥如意”,画面由一个童子手持如意骑在大象上,“太平有象”表示太平盛世欣欣向荣之意,多以大象背上托一花瓶来表示。
早在周代,麒麟就与龙、凤、龟并称为“四灵”。其形象自古以来就有各种不同的说法,它也是一种集各种鸟兽形象于一身的神异动物,与自然界中的鹿颇为相似,遍体披着鳞甲,头上长有独角,角卜生有肉球,脚象马蹄,尾像牛尾。与龙、凤一样,麒麟也具有很多为常见动物所不及的仁德。传说只有政治清明,天下太平时,才会出现,因此也深受帝王的喜爱。麒麟是仁兽,后世又把它与圣人联系起来,也就是“麟吐玉书”的故事,成为后代麒麟送子的出处。人们一方面用麒麟象征有成就的子孙,另一方面也表达了期望早生贵子,家道繁荣的意思。
龟在四灵中是唯一存在的动物,长寿,有很强的生命力。人民把龟当成健康的象征,认为它具有预知未来的灵性。在祖师殿中就有神龟的造型出现。由于龟有外壳,可以抵御攻击,所以它既是长寿,也是安全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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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景观生态学意义上的植物配置分析:
从景观生态学的角度来分分析,所谓植物景观,主要指由自然界的植被、植物群落、植物个体所表现的形象,通过人们的感观传到大脑皮层,产生一种实在的美的感受和联想,植物景观一词也包括人工的即运用植物题材来创作的景观。[百度百科.植物景观[EB/OL].(-0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