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21个节气,也是冬季的第3个节气。大雪,斗指癸,太阳到达*经度,交节时间为每年公历12月6—8日。大雪节气是干支历子月的起始,标志着仲冬时节正式开始。大雪节气与小雪节气一样,是反映气温与降水变化趋势的节气,它是古代农耕文化对于节令的反映。大雪是反映气候特征的一个节气,大雪节气的特点是气温显著下降、降水量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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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
保罗·策兰下雪了,妈妈,雪落在乌克兰:救世主的光环是万千颗粒的愁苦。在这里,我的泪水够不到你。往日的招手只留下那默默傲世的一别……我们就要死去,棚屋你何不眠?这风,也像被驱赶者那样逃散……是他们吗,那些在炉渣中冰凉的人——心旌飘飘,臂是烛台?我在黑暗中依然故我:柔能解愁,刚则断肠?我的星辰中有一架洪亮的竖琴,琴弦生风,直到根根扯断……弦上偶尔悬着一朵时光玫瑰。正在熄灭。一朵。永远的一朵……那会是什么呢,妈妈:成长还是创伤——是否我也陷进了乌克兰的积雪?人间从来不缺大雪
徐厭穷人都在大雪天朝家赶他们要乘着天冷,带回满身银毫老母亲缩在土包里妻儿们立在屋檐下风盛着瘦鸟,瘦鸟对瘦鸟说落日是炖猪血就好了积雪切成豆腐块就好了他爹讨回工钱就好了大雪为蚁虫筑巢大雪让穷人显形苦日子难熬啊一日胜于一年过条河要绕半生掖一壶白酒就好了赶路就不焦躁,就天小人大就能经过村公所,抖落满头白发用放大镜看一张药品说明书
李曙白字太小。戴上老花镜也看不清。吃药的事性命攸关你不得不格外小心即使放大了的文字你还是读得云遮雾罩分子式固然看不懂适应症好像能对上号用法和用量也还算明确像我这样的成人日服三次每次一粒饭前还是饭后没写看上去可以随意没有治愈率,只有一长串临床试验数据28%、25%、43%……总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药到病除而毒性和不良反应则排着一条不长不短的队伍关键是每一条都标注:机理不明看了老半天我还是懵懵懂懂太多的专业名词和太多的不确定性这与我们的世界有一比无数的医生给出了看不懂的药方我们吃药痼疾越治越多我们不吃药又担心病入膏肓夜火车
阳飏从你身后的落地窗户望出去远处,一列火车亮着一长溜车窗灯仿佛一个个燃烧的火柴头火柴头后面,今夜有人小小的梦为什么醒着醒着,似乎为了见证这一列火车,和迎面疾驶过来的另一列火车恍若多年不见的旧日情人忽然认出了彼此背石
周瑟瑟太阳把我摁倒在石头上我后退到不能后退我仰面朝天我四肢张开接受太阳的审判我努力睁开眼睛我的眼睛刺瞎了我从石头上弹起我背起巨石巨石竖立像块墓碑我瘦骨嶙峋太阳吸走了大地的精血雪
马叙“你为何不高兴?”是的,这场雪仅仅下在了房子上树梢上地面上我仍在期待的是另一场雪纷飞,又莫名“如此寒冷安宁往事永不再来”大雪
卢辉古人遇见雪,比喻用到雪一个词爱上雪遇到今天是大雪,却不是纷飞的雪想到古人衣薄也想雪冷了也爱雪想到亭台盖雪,楼榭披雪脚印装雪爱情飘雪一把伞转动雪大雪大雪大雪笔架山农家院,大雪中的清晨
人邻空气冷冽、清新,谦卑地透着丰收。院墙下整垛的白菜,一层层包裹着绿叶的白菜,每一棵都那么气定神闲。这沉甸甸的白菜,根须上粘满了美好泥土的它们如此的气定神闲,实在配得上这个初冬,配得上这一场厚厚的大雪。我说父亲还活着是有证据的
高凯其实父亲还活着比如父亲磨刀的情景一直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看上去是父亲在时光里磨刀刀在磨石头而石头也在磨刀在磨时光父亲老了所有的刀都老了锈迹斑斑其实石头也老了一身青苔时光也跟着老了不成样子父亲都会磨刀做父亲的必须锋利曾经被父亲磨过的那些刀那些砍刀镰刀菜刀剪刀和铅笔刀的刀锋无数次与父亲的锋芒比划之后才慢慢老去我说父亲还活着是有证据的能给我经常磨一把刀子一样的月牙儿世上只有一个人吃肉词
莫高大快朵颐吃进去那么多鸡肉鸭肉猪肉牛肉羊肉最终长成我的肉堆积在肚子上、脸上屁股上,腿肚子上现在每天跑步希望它们变成汗水落下土长成鸡肉鸭肉猪肉牛肉羊肉再次成为盘中餐刀徂下的鱼肉闪电为什么不闪了
浪行天下打马驰过。天空辽阔一道闪电,在枯荣之间难以抉择需要这条输液管,需要天空的吊瓶把银河的星星一颗一颗,滴进你的骨缝中长鞭驰过。乌云暗生雨滴闪电一个呼哨,有人落马,有人翻身上鞍需要血滴子,需要缰绳的暗器取下乌云的头颅还给你,晴朗的无人奔驰的天空我醒着,我仿佛睡着生活
丁胜不能睁开眼,一睁开眼我怕看见被别人代替,张三被李四代替,李四被王二麻子代替,像变戏法一样李四又变回张三,我的名字不再叫苟晶,我们都在“代替另一个被杀害的人。”我也可以伪造一份档案,领十几年的空饷。我甚至可以把83吨的*金替换,经过无数次的验证、检查,我的83吨*金在我涂满*铜的脸上,飞舞、变异,神出鬼没。直到有一天在银行最安全的库房里让我惊讶地发现,我诡异而又心惊肉跳的一生,我醒着,我仿佛睡着生活。姿态
雪克很难说出爱一个人的姿态就像很难界定季节的疆域,我在等待冬雨潇潇冬雪飘落那时可呼猛虎可嗅蔷薇,但我,更怀念那只松鼠那只抱着松果的老松鼠翘着大尾巴
蹲在冬眠的洞口
大雪中去见一个人
李栋大雪中去见一个人一定是有白头的向往风从湖面吹过尘世薄凉未收割的蒲草不断地摇头有时是一声叹息如果你中途停下来听一听湖水结冰的声音会不会因此踌躇不前会不会看到坠向彼岸的落日已渐趋圆满。如果幽居的人不希望被打扰她的窗前,雪会覆满栅栏如果她满怀忧伤请带上幽深的猫眼石为新堆的雪人装上眼睛雪总要消融,但是
路亚且慢庆祝。日头照不见的角落还在潮湿,还在退转唯有一场接一场浩荡的风暴袭来才能吹走人间最后一丝幻觉被你亲吻过的人都开了花秋天的开成海棠,春天的开成桃花如同朱砂的神秘,来源于魔鬼如同吃土的蕾贝卡,只能在深夜获救繁盛的花事,一场接一场才能拯救你但落英虽是情殇,挽歌也是庆典当我抬头,收集到无限春光对你,对我,对这个世界又充满了体谅谢里山一年记
吴振今天的雾,让我想起去年的芒海算了算,在山中已一年纵然迷雾笼罩,我现在已能辨析山上的事物迷雾里探身的朝阳,打量着万物它清晰的告诉我我携带的刀锋已钝,携带的水域过于安静已撑不住一艘船的远航好吧,伟大的生活,我向你认怂寒意生冷,我只关心林子的长势我携带的坚果花已经落尽有些成了白云,有些成了羊群无所事事,那就向空中抛一块石子,权当记念一个怒放的少年回到原地失败感是个好东西成功者需要勇敢地穿越群山万壑到达顶峰我的眼里江山如画,只需轻轻对折大雪丨刀上如果我是雪。再怎么下再怎么铺天盖地也不封山羊村,那里只有一条毛狗路通往年关,洛阳的第一场雪
夜里行舟,我只想说洛阳的第一场雪,太小了我所企待的是一场暴雪覆盖所有的颜色那样多好啊,我可以穿一身乌鸦一样的黑衣服跳跃在皑皑白雪里时不时地,模仿着乌鸦的声音吼两声——嘎,嘎嘎嘎——雪的错误
涂拥雪犯下天大错误天气预报了,全城换上防寒服气温也配合下降几度结果雪没来像一件万事俱备的节日最后东风不吹三天后大雪突然降临悄无声息覆盖城市天地变白,人们大脑也空白雪这次是全错了白白浪费光阴我在这错误中插上了一根红萝卜静坐听雪,把庚子年抱到天亮
高伟一开始雪轻轻地落下来橡皮擦那样轻轻地擦掉错别字连篇的人迹雪突然大了起来像突然闯入瓷器店的公牛把烧脑的红街绿巷瞬间踏碎大地呵白茫茫一片真干净爱着的人雪的白那样形销骨立一条任何思想和诠释都无法理解的街道有着零度以下的哲学和零度以下的温暖随雪而落的还有我的文字这体内的雪是我一生的不动产我听到了诗歌的颗粒包浆的声音我承认我丢弃了被灌输的教育我正在获得免于思想的自由这片刻的重生来自心的禅定江山无恙我静坐听雪把这个著名的庚子年抱到天亮鞭性
老徐公元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印尼,亚齐省依据沙里亚法对一个尝试婚前性的少女当众,实施鞭刑自己的身体获得欢愉,有罪自己的身体被人鞭笞,合法鞭子抽在少女的肉体上抽在亚齐省每一个女人的肉体上绳索一样的道道血色鞭痕牢牢捆住她们的肉体和她们的灵魂这个世间,一直变幻着工具扼住性,扼住人类的七寸要命的是,她和她们还有他们,一声不吭赠鹤轩
陈克我只希望你美丽和幸福愤怒事悲哀事流泪流血事还是让我来吧老之将至,死之不远世界已透彻,时光已不能左右以我灵肉血养个菩萨心整个长安下了好大的雪
长安瘦马整个长安下了好大的雪长安城一夜之间就急白了头发长安城城墙上红红的灯笼一夜之间就像没有来得及圆房的新娘清早起来头发就白了。年关也近了月儿弯弯,塞外杀人如麻月儿弯弯,我心急如焚我在长安城的北边的雪地里躺着我头上流出殷红的鲜血在雪地里,像梅花也像我婚房中摇曳的红烛整个长安下了好大的雪辉煌和血腥都藏在唐诗里遗书
刘梦子孩子我一直活在黑暗里死后,我的身体肯定会化成煤你一定要把它挖出来再去燃烧别舍不得你一定要让我满足自己这一生只有这样一个唯一的心愿以魂为烛,点亮人间血印禅寺
熊国太嘉兴。南湖区越秀南路与京杭运河之间血印禅寺四个字猛然撞击了我的垂老之心我纯粹是一个过路人我没有想到我会被一座寺庙之名而击晕幸好我没看见运河水布满血印天空没布满血印道路和人群也没有从寺庙里射出来的佛光也没血印我希望自己这一天失忆
从此忘掉些什么,又记取点什么
可可西里的孤独
一首哥哥这世界几乎要命的孤独是未经野生动物们的许可一列呼啸而来的火车突然闯入无人区的孤独是多少年过去了一颗电影中的子弹,又从可可西里神秘的听觉中飞出让一匹藏羚羊在视觉奔跑的慌乱中,倒下是它的伙伴们正用惊恐不安的眼神在荒原了无边际的静默中与我产生了无法抗拒的生离死别的孤独冬日轶事|鐵包金对一个冬天的解释,并非一日之寒它最终的解释归冰冻三尺我冬日的毛孔稀疏,少了一只北极熊——這吝啬的造物主翻开皮层之下存储的卡路里,以及薄薄堆积的脂肪能否应对凶猛下沉的空气這动荡不安的風所到之处,哪里就是深渊它一定还捆绑了无尽的温暖之物和所有被荒凉占据的空間扔下預言,迷惑夜晚,迷惑我手中的半盏酒酒杯上释出的热情已结成冰内在的冷感应,正預测一陣風的時速和一杯酒摄入的alcohol半醺的脸上滚过一陣風。落入空山正敲响空枝,空山寂寂无回声風渐渐温柔。不像今天的雨和雪那样直接我張口结舌,不愿說破它三月的柔软和五月的缠绵斧头颂
荆棘草必须是一块千锤百炼的好钢必须是一个身手不凡的好铁匠才能煅打出这样的一件利器一把上好的斧头再配上一柄可手的把柄就是一个铁打的江湖持斧者运斤如风砍,剁,劈,削招招都是大者的大刀阔斧一把斧头啊从来都是说一不二驴
汪剑平一直为村里的驴不组织上访,不发动群体申诉愤愤不平并不是无法反抗腿和蹄子是有力的武器捍卫活着的权力卑微的尊严一生都在为一口低头的草料苟活拉最重的车,驮最重的物干最重的活承受带血的鞭子你看到的驴一直蒙着眼,画地为牢止步卸磨杀驴的下场大雪
流泉雪在雪外讲古的人都在故事内故事非旧事新鲜章节有现代元素好比一对新人,在新的雪原上用树枝与爱情,堆砌时尚的雪人。讲古人不一定阅尽苍色。当故事水一般澄澈,虚构的水豆腐就像新雪一样白没有炉火没关系,没有听讲人的沉醉也没关系我们都是有操守之人有梦有远大志向,落在,更大的
大雪外——
矽肺病的岳父
华祺
你49岁就退休了他们说你这么早休好幸福只有你自己知道49岁已经不早了很多同事挨不到这个年纪就死了你还在吸着人间的氧气这么说来确实幸福你厘米高海拔的身体曾经可以手提80,肩扛斤如今面对那十几级台阶望而生畏好的时候你躺在那把旧摇椅上看邻里们上上下下不费吹灰之力坏的时候你躺在炮弹一样的氧气瓶边插管心脏可以搭桥胃可以切除肾也可以移植对于一个吸满煤灰的肺医学也无计可施只能常年让你吃一种清肺的药让你咳咳出一团团的黑你挖过的煤99%已经上交国家如今再让你慢慢地掏,慢慢地掏掏出你误食的1%鹤轩说她家里停电
招小波二十年前说停电我会把它放下今天有人说停电我像触了电现在是5G时代机器人时代无人机无人舰时代电是宙斯是时代的主宰停电令我感觉太阳忽然熄了火天空瞬间关了灯岁末书
川美到了十二月,便什么都不想做虚空有十一个月那么多努力回想四月草地的样子一只蝴蝶在花间飞过,或者,没飞过回想六月的樱桃和麻雀在绵绵细雨中,或者,没有绵绵细雨回想十月落红,远走他乡之人在他乡踏上另一列火车或者,没有火车。只有日子一个接一个闪亮的窗口只有冬天覆盖鳞片的又凉又滑的尾巴好想遭遇一场重新来过的大雪看它怎样铺开辽阔的白看彻骨的寒风亮出不眨眼的刀子恭候着,恭候着——大雪不至,寒风不寒你抓不住十二月又凉又滑的尾巴帮凶
小北我从未杀过猪我只做过杀猪人的帮凶帮他递过刀端过水把一锅水煮沸把棕树叶撒开,织成圈套都是极温柔的事等着杀猪的人把猪头,猪蹄分开把肺,心肠分开把躯体分开我再把铁钉钉入板壁把它们高高悬挂在那里有时候什么也不做面对冬日的原野看鸥鸟把它们的白抛出来,那时候雪还没有来得及同样的白成为白的帮凶冬日书|以琳人习惯随着太阳的轮转生存如我和我的黑夜以及早晨从寂静中赶来的千万匹马,吆喝着半山坡上和太阳约定的五只小狗它们和我一起呼啦啦奔跑漫天灰尘过后,它们的身影形似我迎面错过的昨天有人说你看起来,更像一个流浪者多好我怀着一脸心满意足这就去见我想见的人以后
刘合军不抬头看太阳,看星光不看蝴蝶,送走残阳,不听蝉鸣免得千百年后,有人说,像屈子,像合军失散的魂以后,最好不谈错过,也不谈相逢相逢的露水沾着月光的泪让天,更黑些,拔出石头的骨刺一壶水,断一生碎念一片叶,煮熟光阴,看落日沉默听远山,空寂盲区
山鸿有些落叶我是看着掉下来的有些落叶掉下来的时候我没有在现场,它让我看到的是它最后的样子还有一些落叶,从掉下来到彻底消失漫长的忧伤里,没有一个人把它看见那个区域里消失的所有事物,从来都没有被看见。雪在哭
郑德宏无声地哭咩咩地哭哀哀地哭呼天抢地地哭披头散发地哭白毛女式地哭哭天,天瞎眼了吗哭地,地睁眼了吗小雪小哭大雪大哭哭到夜间白骨森森
哭到天明太阳升起
两个字
唐月一会儿功夫,大青山就白了头。小和尚也白了头。这雪究竟带了人们多少虚掷的光阴从天而降它还给谁,谁便就此老去。扫帚老了。垃圾桶老了。小老头、小老太太似的歪在雪地上只待麻雀给他们带来嘴,带来咳嗽、哮喘和没完没了的絮叨。唯独寺门外的枯柳陡然年轻了它又活过来了,须发闪闪发光引得路过的风蠢蠢欲动。小和尚蹲下来,在这越摞越厚的巨幅白纸上,写下两个字。一只小狗跑过来,在上面撒了个欢儿撒了泡尿。于是,我梦中的这个世界就变成了人间。大雪
北苇颠覆中世纪的美学留白六棱的乳汁,是上帝的工笔画哺育七里湾的每一块土壤我年轻的父亲正为邻居们制作改良木屐(木屐上加厚,配棉绳,芦苇缨,麦秆)于是大大小小的脚印或凿冰捕鱼,或探望一位久违的亲人三岁的我,安静坐在捏花糕的母亲旁边一手黏糊糊的发面,喂饱F调的笛孔胡同口的雪更紧了,我隐约听到有人含着乡音,从远方赶来大雪
潇潇细雨珠穆朗玛峰换上了一顶新帽子雪落祁连,拉萨,青海雪落在房前屋后能盖住的,都盖住了盖不住的黑,继续黑着比如酒泉夹边沟,一直是个例外哦,明天就是大雪
二缘好久没有取信了邮筒上,有些灰尘小锁还挂在上面锁着一些往事抬头望流云时一只大雁飞过你看,有一枚枫叶从枝上落下来哦,明天就是大雪天气真的要冷了闪雪颂
张泉没有一场雪是稳定的白色里清凉的焦虑,一如这盛世悲悯没有出口的雪反身遮住伤痕。开口向下的橡胶雨靴,悬空中费力想倾倒点什么没有一片雪是稳定的,这茫然却无巨细的颗粒,浑然却试图拔高自己的喉结冬日
程沧海我们是无法生出马的,也不会生出蚂蚁就连三角梅盛开的时候也不会记得水和阳光它们是骄傲的群体挡住光的格桑花,仍在溪畔呼唤你,来吧,我仍在只是,我们无法左右自己的腿上山下海,仍需被理想带领擅长隐喻的诗人,在雾霾里迷路一个又一个命根子
葛平铁蛋在井下事故中丢了命根子两个蛋蛋,也一起没了伤口愈合后仍占着病床不肯出院不是他喜欢看漂亮女护士一旦出院,他的生活将更加无人过问他带着残缺的身体一级级跑伤残鉴定,无果走投无路的他跑到县政府大院仰天大吼“老天爷呀命根子都没了,还要脸作甚”他绝望地,一把扯下裤子很快,伤残鉴定批下来了苍茫人世间,谁还没被狗咬过
阿磊曾经被狗咬过一口打了狂犬疫苗,也打了破伤风针二十几年过去了只要阴天下雨,伤口处还会隐隐作痛被狗咬伤有时我也懊恼但狗是畜牲你拿它真的没任何办法窗外
师建军他不止一次地朝窗外望去远山茫茫雪花飘飘大地像一张白纸泛着和谐的光亮而数只麻雀渲染着这单调的白色有几辆汽车疾驰而过最后隐隐约约变成了几粒白色的药片噢药片忘记了吃第一顿药已正午了风掀翻着老布门帘像谁在轻轻叩打门环风继续吹着他已习惯了这种类似敲门的声音听隔壁二蛋给他老妈说乌鲁木齐已经封城而这场雪遥遥无期斜飘着刮着大北风风携带着凌厉的口哨他又望了望窗外
屋檐上的冰溜似一把明晃晃地利刃
就像当前这个世界一样
丁俞这场雪刚刚好堆一个大大的雪人,在君山之巅连同洁白的灵魂堆砌上去然后在雪人身上写上名字再敲一敲天让它看看当前这个世界一样雪景
木叶“我要吃雪糕。“显然是幻觉。“谁生产的?”“大地牌,老字号。我还有一件没穿过的新棉袄。”她身着红色滑雪衫,从空中疾步走过。“哦,下面,是无数的‘我’后之‘我’,在飘飞,前后相继,赶着去‘堆积’。““我要吃雪糕。”谁能一直赖在童年和少年?冬天来了,全部过往已恍若被遗弃的战场,找不着一丝生活,一层故乡。她轻声对那个嚷着要吃雪糕的孩子说:“天上,月亮和太阳上,我的红色滑雪衫上,雪糕排着队,正等待融化。“宁静中的锐利
林长芯——致李琦很多年以后,当我坐在燠热的教室面对深绿色的桌布,和一个人母亲般的语调总会想起这个上午。山中雾气未去窗外的栾树静静的,不再颤抖她说到逝去的母亲,眼睛戴一会儿摘下,然后又戴上,眼角布满泪花她说到阿赫玛托娃,会场里便断电了她的眼神里,有一种宁静和锐利这种宁静,和《安魂曲》的诞生有关和悲悯、某种追问有关而那种锐利,让断电之后靠着椅背,在黑暗中沉浸的我——坐立难安……与雪书
宏宇多少的爱都能被逐一隐埋哪怕焦灼的等待,还是揪心的牵绊就像贫穷、无助、委屈甚至眼泪、悲伤、依依的别离我们习惯淡漠,却宁愿选择熟视无睹再也叫不醒院落里曾经的脚印了那一层又一层覆盖住的快感你至今都尚没察觉时间,令每个人的心麻木得太久根本聆听不到有雪落下的声音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雪花我更乐于倾听脚下咯吱咯吱的天籁越贴近沧桑,越更能贴进贫寒下雪的瞬间有多么的温暖像父亲的善良,至今让整个山村还感觉到痛逼出来的
浅河侄子瘸腿被一个纹身人摔了一跤我冲上去吼道,你他妈的浑蛋事后小伙子说,大伯的样子真吓人我回答都是让欺负我们的人逼出来的我原谅了一位诗人长久以来的愤怒
鹤轩他不停地发一些文字给我刚开始像名言警句后来像标语再后来像控诉般的大字报今天,他的文字像达到了着火点的磷就要燃烧了“我要活,生不如死地活见证腐败的坍塌”.12.6鹤轩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