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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01-31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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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个人11首诗 香奈儿五号//师飞 你或许不信,我知道玛丽莲·梦露的味道。 它的高音部是乙醛;它的中音部依次是 茉莉、玫瑰、铃兰、鸢尾草和香油树香。 至于低音部,除了香根草、檀香和西洋杉, 还有琥珀、麝猫和麝香鹿。 这令人心弦断裂。气味的使者带领男人们 穿越林地与草场,在低音中练习政治: 保护胃、标记领地、采集、宣传集体催眠文化。 抹香鲸胃里有龙涎香一一 海狸腹带中有海狸香一一 埃塞俄比亚猫生殖区有蜜一一 东亚麝香鹿腺囊内有红色果冻一一 给莫妮卡之一//林珊 莫妮卡。这不是北方的秋天 道路两旁,没有高大的白桦林 和白杨树。没有偌大的鸟窝 随风轻轻摇晃 你怀念的春天 和寒冷刺骨的冬天相邻 你深爱过的人,如今正走在 异乡的路上。朝霞是他的 晚风是你的 你爱过他挥霍的汗水 也爱过他孤独的歌喉 莫妮卡,你怀念的那条独眼金鱼 还在北方的池塘,游来游去 你们隔着千山万水 你的空荡,你的迷茫,你的泪水 你的泥沙俱下 如今已经不再是 他的 我孤独的时候//苏蕾 我孤独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孤独 我孤独的时候,地球不转 我孤独的时候,叶子不落 草不发芽 我孤独的时候,所有的星星 既无来处,也无去处 一个女孩叫蝴蝶兰//张口 初次见面,她从我心里走到我梦里 我只是想让她多停留一会儿 人世的雨一会儿黑色 一会儿白色 一只蝴蝶落在我肩膀上 我看了看它 它开花了 我摸了摸它 滚烫滚烫的花朵 更加芳香 哦!这芳香的蝴蝶 这粉红的花儿 哦!一个是她的来世,一个是她的今生 十年//袁磊 苟余情其信姱以练要兮,长顑颔亦何伤。 ——屈原《离骚》 我花了十年才认清这些河流,从楚国出发 与屈子同向,那些奔涌、改道、消亡…… 都如芷草与江离,呈现的大美和悲 那些坍塌的、重建的,都被我一一感受过 我花了十年才学会认领它们,像婴儿 重新学习走路,等来这样的节奏:每晚 散步,我都怀着古人的赞美,心中 住着一位梦中人——看到的场景,都是 前人写过的诗;路遇的人民,皆是众生中的 至亲或恩人,而顶上的半轮总能对应 苏轼和阮籍,面对大美痛快地悲泣 我花了十年才明白通用的不是货币,而是 清风、流水、月光和人心 听!午夜飘窗外不知名的鸟儿叫得多好听 我爱你的不为人知,我爱你的神秘 和对世界的痴迷 年第一个早晨//康雪 拉开抽屉 看到一只苹果 把它上个年代的香气还整整齐齐地 摆在里面。 说树//张雁超 照耀之下,必有群徒 失望途之人,向着光飞行 曾在树上聒噪不已的 只是星空。现在彻夜的路灯 重塑了一棵树的规则 群鸟彻夜不眠,城市夜场 灯下之树是夙夜不寐 的内核。无眠在鸟中传递 正同这城一样,被时代所笼罩 人们不眠,人们奔走扑腾如倦鸟 不知归。而世上,仍有 夜灯不照之树,也还有不宿 彻夜通明处之鸟。那鸟往往体大 往往不惧黑暗阔大,在黎明的 熹光中,使一棵大树显身 亮之为一条美丽的喉咙 湖边//苑希磊 无风。湖水若一块巨大的镜子 映出天幕。秋夜初凉 灯火温暖人间 两只水鸟小小的巢穴,温暖着 整片水域里的亲戚、同类 或生为天敌的鱼虾。 繁星在夜色中生长出来 为没有灯火的人照路 绕过灯群。我在漆黑处坐着,像个 静如止水的僧人。星光 从我体内弥漫出来。 两株杉树//严彬 我家门前曾有两株杉*树, 并排长在一条两尺宽泥土发白的小路旁。 那条来自古代的路穿过严氏家族的聚居地 也通向浏阳河岸。我曾在另外两首诗里写到它们: 两株杉树,象征着母亲的青年时代和 我们快活的童年。两株干燥的杉树, 它们的根部没有穿过泥炭层, 因为含金砂的浏阳河水也在地底流淌, 正直的杉树在我家门前生长—— 涧口村的地下没有生活过异教徒。 时间之河如浏阳河水不断转弯, 如果我们**没有乘船离开过镇头, 将会见到两株杉树在十年前如何倒下。 那时我的爷爷已经去世, 他留下的木锯、砍刀放在新房二楼, 也是我母亲吞食断肠草的地方, 两株杉树作为房梁正高高架在屋顶上。 *杉,读做shā; **我们,指诗人和他的弟弟。 我无法说出他们的名字//梁书正 一个瘸腿的人在黑暗墙角拉小提琴 两个孤儿在听 一个盲童的领唱,让叙利亚的废墟中 长出心灵之花 一个抱大提琴的人 在炮弹炸烂的地方忘情独奏 一个士兵放下枪,用手去逗一只 洁白的鸽子 他们是微弱的、细小的、不灭的光 他们是阿炳、道斯、甘地和曼德拉 海在雨里//小西 雨比海更难以捉摸 站在沙滩上,用心才能分辨出 雨点的小和雨水的大 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才能感觉到沙子并非无知之物 它往下陷落,是为了 让隐蔽的事物暴露出来 雨下在海里,也下在海之外 它大于海,却从未搅动过海水。 我一边对其保持着敬意 一边等一场雪 来掩饰道路上的坑洞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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