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屈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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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读春来青海日报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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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这一年结束了,下一个庚子将在六十年之后。六十年不够长,但六十个四季来回,足以使一个人将日子过成一盏风雨飘摇枯瘦伶仃的灯。

麒麟河边的水苦荬已经长出了七八片叶子。上次来还是严寒时节,冰面罩一层雪,水鸟在雪上留下串串脚印。“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没有马,一串细细小小的鸟爪也让人惘然,仿佛时日倒退许久,流水落花,天上人间。鸟儿有独自飞来,停留片刻即去的;有驻足一会儿,观望一下世界的;有三四只一起走来,摇摇摆摆,又一起摇摆而去的……水苦荬大约就是这时节悄悄发的芽,像一个坐在教室最后面的旁听生,帽檐压得很低,一句话不说,可是劲儿已经使足,暗暗地,只待晴天里突然一个霹雳。

以前单知道苦荬菜,蒲公英似的开些小黄花,大约也有飞絮飘出来,带着小种子忽上忽下地飞。苦荬菜能不能吃不知道,若是小时候遇见苦荬菜,肯定会摘来尝一尝。据说水苦荬又叫活血丹,可见在中药里有一些地位。水苦荬以往也一定盛放在我路过的水边,也有可能曾对我指指点点,说些小闲话,嘻嘻哈哈,可惜我没注意。今天是它与我正式见面,排场颇大,岸边一片湿地全铺开。泉水自它身边流过,清清亮亮,阳光好,高大白杨将树干的影子斜放在它们身上。树影能有多少重量,水苦荬争着抢着,奔跑的绿色浪花那样向水边生长过去。蹲下捏一枚叶子,原来看见的叶子只是冰山一角,它的更多的叶子藏在水里,一拉,揪出一串,像扯出一大家子亲戚絮絮叨叨。

这是年最早的春色,忍不住多看几眼。

一个背照相机的女孩在树林里仰头,看姿势知是观鸟。跑去问,女孩说:夜鹭。夜鹭不是南方的鸟吗?大个子,头背部蓝灰色羽毛射出金属光泽,白色的长带子饰羽在风里飘,神仙似的,仪态万方。我表示怀疑,女孩将高倍望远镜递过来,指给我看。一只青少年夜鹭正单腿站立在高高的树枝上,身体微微驼起,看不见脑袋,棕灰色翅膀上密布白色斑点。明知它很年轻,那姿态却有沧海桑田之感。看一会儿,它仿佛入定。两只喜鹊飞来,骚扰、聒噪,它不为所动。

夜鹭都已到来,还有什么鸟没来高原呢?辞别女孩,往前走,被一大群太平鸟绊住脚步。太平鸟是那种办事不怕热闹的鸟,大规模群聚,却又不像椋鸟那样财大气粗,敲锣打鼓。太平鸟是鸟类里的尤物,长得俏,举止优雅,啁啾起来总是一阵铃声清脆。太平鸟入画,一枝玉兰斜伸,太平鸟于白色花朵间远望前方,画面左上角题一句“富贵太平”,或者疏林挂几串红果,太平鸟歪头去啄红果,红果后面,苍茫的天地水寒山远。

太平鸟讨厌喜鹊,但对大斑啄木鸟无所谓爱憎。晴空下一树冠太平鸟,果子似的,竟被飞来的喜鹊骚扰得七零八落,纷纷躲到另外的枝头。我在另外的树下仰头,大斑啄木鸟飞来,看都不看太平鸟,“当当当”沿着树干往上敲。褐色树皮被啄木鸟一嘴扔下,打在我的肩头。我躲一躲,看到啄木鸟敲击树干的地方冒出一小团白色尘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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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万华

刊发于《西海都市报》

责编/亚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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